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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祺然雖然同常嘉賜九成九的近似，可他的面色似乎要更為青白一些，這一腳下去他的臉色立時就變得差了，整個人的身影甚至有剎那閃爍了一下，輪廓都淺了一層。賀祺然吃痛，可他卻顧不上這些又朝常嘉賜爬了兩步，並未因受到苛待就變得兇光畢露，他只是難過的看著常嘉賜，氣息急促道：&ldo;嘉賜，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沒有騙你，沒有騙你，我不是幽鴆作下的幻影，我早就在此了……我也並不想害你，嘉賜……我想過要找你，告訴你一切，但是我修為太弱了，我的魂魄不穩，我沒辦法離開這裡，嘉賜，對不起……&rdo;常嘉賜目呲欲裂的瞪著他，近身的那一刻，他察覺到了什麼，忍不住問：&ldo;你是……魂修？&rdo;面前的這傢伙，周身的氣息十分幽淡，可常嘉賜還是發現了，他非魔非妖非靈非人，他只是一縷附於某種靈體上的魂魄而已。常嘉賜當年也曾以魂魄的姿態在地府活動了幾百年，直到跳入輪迴臺才轉世覓到了新的肉身，所以他十分熟識這種半虛半實的感覺……賀祺然籲出一口氣來，點了點頭：&ldo;是的，我的魂魄附在若木之上。&rdo;常嘉賜知道若木，前幾日他才和東青鶴在黃葉林見過那東西，還為此遭遇了魑魅覬覦，沒想到那神樹真能附魂。魂魄……魂魄……同自己那麼相似的魂魄，而這個魂修說他是賀祺然，賀祺然就是常嘉賜自己，所以，他就是自己……&ldo;你是我的魂魄？！&rdo;常嘉賜終於回過味來，更加難以置信。賀祺然坐了起來：&ldo;我只是自你體內分出的一部分而已。&rdo;&ldo;怎麼可能？！我的魂魄何時會輕易離體……&rdo;嗤笑到一半，常嘉賜忽然頓住了。賀祺然看著他：&ldo;嘉賜，你想起來了嗎？&rdo;常嘉賜僵硬地立在了那裡，這個&ldo;賀祺然&rdo;沒有跟著自己一道投胎，那就是在自己困於地府之前的事，而在那時自己唯一有可能被魂魄分離的便是在……&ldo;神魂出鞘捉拿混沌獸的時候，&rdo;常嘉賜懵然回神，&ldo;那面三魂鏡……&rdo;看著賀祺然的神情，常嘉賜知道自己猜對了，那時自己和東青鶴一道打碎了那面鏡子，原來當下那種魂魄撕扯離體的痛苦並不是他的錯覺，而是真的嗎？真的魂魄分離了？！可是……東青鶴，對了東青鶴！？那時候打碎鏡子的不止只有自己，還有他，而自己魂魄分離，那東青鶴……常嘉賜正要開口詢問卻一下想到了什麼，吃驚的瞠大了雙目。賀祺然是自己，那那個同他親密萬分的人難道就是……常嘉賜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的感受，那個人的氣息那麼陰冷魔魅，卻又透出深深熟悉感，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他，好像……曾經相識。&ldo;他……是東青鶴嗎？&rdo;常嘉賜回不過神來地問。賀祺然說：&ldo;他是東青鶴……也是連棠。&rdo;然而這一句話卻猶如一把炙火將常嘉賜眼前混沌迷茫的神思猛然間燒化了去，他忽然之間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恍惚的目光一點點凝起，顯露出其下無邊的恨意。&ldo;咔擦&rdo;一聲，天羅刀出鞘，常嘉賜反手將之架上了賀祺然的脖子，死死抵住了他的喉嚨口。&ldo;……放屁！&rdo;常嘉賜幽幽道，語氣森林，眸色冷厲。&ldo;他不可能是東青鶴，也不可能是連棠，他們不會傷害她，東青鶴不會，連棠也不會……&rdo;賀祺然被他說得茫然：&ldo;傷害誰？&rdo;常嘉賜眯起眼：&ldo;別假惺惺的了，無論你們是誰，無論你們從何而來，你們都該死……你們殺了她，你們殺了她……&rdo;如果賀祺然真的是自己的魂魄，他就更該死，同傷害常嘉熙的人勾搭成奸，絕不可饒恕。賀祺然起先沒明白常嘉賜的話，可對上他赤紅的瞳仁和裡頭溢位的無邊悲傷痛苦，賀祺然一瞬間似乎懂了。&ldo;嘉熙？是嘉熙嗎？！你找到姐姐了？&rdo;賀祺然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