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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窮側了側頭，像是不明。賀祺然一甩開了他的手：&ldo;別告訴我你不知道！&rdo;&ldo;知道什麼？&rdo;未窮將賀祺然自兩隻毒蠍邊拉走，頭也不抬，&ldo;知道你不是他嗎……&rdo;賀祺然一呆，握緊了拳頭。&ldo;嘉賜，&rdo;未窮忽然改了稱呼，在對方意外的目光中，眼明手快的掐著他的下巴將藥抵了進去，&ldo;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我認識的祺然，從來不會騙人……&rdo;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看穿了。常嘉賜只覺舌尖一片辛辣，再回神，那粒丹藥已在口中融化了。&ldo;你早就猜出來了……&rdo;他不敢置通道，&ldo;那你為何還來？&rdo;未窮伸手捋了把他的頭髮，就像曾時對待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凡人一樣：&ldo;因為我知道，你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你不會出此下策的……&rdo;說著未窮低頭看向常嘉賜的胸口，雖然衣衫髒汙，但內裡透出的血色依然掩不住了，將整片前襟都染成了深色，還在迅速擴大中。&ldo;我剛才探你脈時，就知你心脈受損，你傷得很重，能維持住氣息不散已是不易。我不管你和祺然是什麼關係，又同其他人有何恩怨，我既然決定來了，便會保你安穩離開……&rdo;少年臉上的無辜和純澈已然全全褪去，換上了一種深重灰暗的陰翳，明明是同一張臉，卻與方才完全判若兩人，他看著未窮的目光復雜恍惚，一時像是連自己都摸不清心搖擺到了何處。早知這麼容易會被戳穿，就不該把焦焦留在林外的。正欲說些什麼，那大風忽然止歇了下來，而常嘉賜卻被未窮狠狠推了一把，整個人摔倒在了大片沼澤中。常嘉賜大驚，抬頭看去，卻見未窮也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背心處則插了一把長劍！&ldo;未窮……&rdo;常嘉賜踉蹌著起身，向那長劍來處尋去，就見地上已躺了好幾個修士，個個全身紫黑化膿，顯然是中毒所致，原來有些毒蠍竟然會飛，哪怕他們離了地，依然難逃追擊，而那柄劍則是一個修士死前奮力向此處擲來的，真是死也想拉他們墊背。常嘉賜看著那些屍體，又去看那劍刃，發現兩方閃著一樣的青紫色澤。劍上有毒……常嘉賜呆愕之下，直覺地就去拉未窮，企圖扛起對方的一條手臂帶著他離開。未窮卻不斷搖頭：&ldo;算了吧……&rdo;常嘉賜咬牙：&ldo;是我把你引到這鬼地方來的，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我就算要你的命也沒到時間，你還不能死，不能死……&rdo;未窮看著他憋得通紅的臉，無奈一笑：&ldo;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若現在不做，可就要來不及了。&rdo;常嘉賜卻不聽，只拖著人費力向前，未窮方才不知給他弄了些什麼，那些毒蟲雖也近他的身，但卻奈何不了常嘉賜，然而未窮就沒那麼好過了，才沒多時，他的臉就灰了一層。&ldo;嘉賜……嘉賜……你聽我說，&rdo;未窮喘了兩口氣道，&ldo;我很疼，你把我放下來吧……&rdo;那語氣溫軟中帶了一絲哀求，終於讓常嘉賜住了手，他瞪著未窮，眼睛已變作了赤紅。未窮卻還是笑著的：&ldo;你剛才看到了，這種毒毒發極快，但是死相卻會很慘，是死是活不重要，到時被人撿回去還被議論笑話一場才最丟面子啊……我不想這樣，看在我大老遠過來辛苦一場的份上……&rdo;未窮的手臂從常嘉賜纖細的脖頸上滑了下來倒在了一棵大樹下，&ldo;給我一個痛快吧。&rdo;常嘉賜沒動。未窮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兩聲，嘴角溢位了黑血：&ldo;難道你想等青鶴門的人來嗎？嘉賜……&rdo;常嘉賜身形一晃，僵硬的手終於動了動，一道紅光劃過，天羅刀已在手。&ldo;你還有一點修為吧？一點點就該夠了……&rdo;未窮的臉頰已裂出了血痕，他疼得想悶哼，卻還是忍了下來。常嘉賜上前一步，直接用刀尖開始在地上繪起了陣法。未窮默默看著，半晌低低地問：&ldo;你見過他了嗎？&rdo;常嘉賜像是明白對方在說誰一樣，點了點頭。未窮艱難地勾了勾嘴角：&ldo;他好嗎？&rdo;常嘉賜一頓，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