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些年-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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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其實並不太想過寒假，在家三天被狗嫌這條鐵律，在她家更甚。沒完沒了的無意義嘮叨，癱瘓在床的老人，怨天尤人的父親，更年期更了很多年還沒過去的母親。

那些年很流行一個詞叫“宅女”，說的便是容若。一個月可以不出房門的人，睡醒便對著電腦，關機便倒床睡覺。沒有什麼社交，更不想應付家裡那堆不怎麼看得順眼的親戚。

與她正好相反，寒假回了老家的陳雙，生活變得比在學校裡更豐富。發小聚會，縣城裡的各種節慶活動，還有容若沒聽過沒見過的美食。陳雙總會第一時間跟她分享，在那個短影片還沒有出現的年代，這些東西對於容若來說，都是新奇的，好玩的。看著照片裡舉著烤串笑得像個傻X樣的陳雙，容若忍不住輕笑出聲。

年夜飯是上輩人的熱鬧，同輩人的無聊，吃完飯，容若百無聊奈的窩在沙發裡，陪奶奶看著春晚，演的什麼記不得了，只記得當主持人在說著轉鍾祝福語時，移動QQ的滴滴聲響起：

“容若，新年快樂~”這是陳雙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有些意外，也有些遲疑，卻也動了動手

“新年快樂~：）”

樓下院子裡，有人在放鞭炮，很熱鬧，陳雙打來電話，說了什麼，容若聽不太清，只記得他說會給容若帶家鄉特產的橙子，因為他前幾天給她發照片的時候，她說她想吃。掛了電話的容若，臉上掛著笑，抱著床上半坐的奶奶說道：奶奶，新年快樂~~~。她已經很久沒有抱過這個不太親的老人，而此時此刻，她想和她分享她的溫暖。

之後的日子，容若開始數著時間，而陳雙也不再叫她師姐。

“容若，我明天下午到江城，你來接我嗎”

“有橙子嗎？”

“有：）”

“那。接吧。。”

……

酒店陽臺上，容若手裡的咖啡有些涼了，卻一口也沒喝。似乎又聞到了當年火車站出站口，清甜的橙子味道，她還記得那一兜巨大的、泛著橙黃光澤的橙子，和那個拎著大袋子的男生的傻笑。那時候的他們，是清澈的感受到了歡喜的吧。

……

師哥師姐的傳說，總是惹人好奇的。為了蹭機房的免費機時，容若常常混跡在低年級的學弟學妹中。畢竟那是隻有大一新生才能享受到的福利，而破舊的機房機器，拖不動當時最流行的遊戲，機時放著也是浪費了，嗯，我是為了不浪費機時，容若如是想。

寒假後開學的情人節，一幫從未謀面的人約好一起過節。

因著家和學校在同一個城市，容若在寒假的最後一天返校，剛剛收拾好東西，便收到陳雙發來的資訊：“我在行政樓等你，一會見～“。神神秘秘的，管他的，反正晚上約了這幫小朋友，早一點晚一點無所謂。

容若洗了把臉，稍稍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就出了宿舍。初秋的校園，有點浪漫。湖邊小道兩旁的桂花開得正盛，一路香得很。許是情人節的關係，這等適合戀愛的地方，來來往往全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那時的學生還比較含蓄，大白天的還是不太好意思在公共場合過度親密。容若一路走，一路輕笑，這便是青春呀。轉彎便行至學校的主幹道，路的另一頭便是有些歷史的行政樓，遠遠的，她看到行政樓前的旗杆下有個人站得一副吊兒郎當，手裡倒拎著一束長得像花的東西。

“這。。是啥？“容若走到近前，看著那束可憐的月季，笑彎了腰。

“班上沒賣完的花，我收來了，送你～“

“沒賣完的？送我？兄弟，你來搞笑的嗎？“

“要不要嘛～反正扔了也是浪費～”

容若拎過那束花，“行，我勉強收下了，一會幫你送給那個看上你的學妹。走吧，他們也快到了。”

陳雙鬱悶的掐掉手上的煙，揉了揉後腦的頭髮，懊惱著當初不該答應容若做兄弟。

曖昧期的男女總是如此，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便假惺惺的做起了兄弟，生怕再進一步就沒有了現在的融洽關係。彼時容若還沒有遇見她的親閨蜜Joy，否則必定被她一臉嫌棄的罵：你就作吧。

當容若抱著一束花出現在KTV包房的時候，頓時炸了鍋。

“陳雙，你表白了？“

“師姐，你們終於在一起了？”

容若擺擺手道：“什麼鬼，我倆是兄弟好吧。”

切……現場一陣噓聲

“昔昔，陳雙送你的花”容若把花遞給傳聞中暗戀陳雙的妹紙，妹紙卻一臉的瞭然，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