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渡生-阿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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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燊，來杯逍遙醉～”吧檯內的小哥放下手上的毛巾，指了指二樓簷下的竹片，容若氣笑了，算了，誰讓自己定了規矩，凡點酒必須持牌，老闆也不例外。一旁的梁璐看到老闆吃癟，笑得幸災樂禍。掌握了外掛技能的容若，找起人來異常順利。阿燊，一個暫醉於紅塵的方外之人，有雙無波無瀾的眼睛，藏在鏡片後，眼鏡是黑細的極簡款，永遠一身淺色的盤扣麻衣，蹬一雙厚底布鞋，兩耳後的頭髮剃成板寸，中間的頭髮留長在後腦扎一個小辮。永遠靜靜的站在吧檯後面，閒時就拿著一塊白毛巾細細地擦拭酒器，有人拿竹片來，調了酒遞過去，再繼續擦。極少有客人知道，若能與阿燊坐而論道，會開啟另一個隱藏版的酒單，那才是真正的半渡，飲後方能自渡。

容若以半渡為名，在小紅薯和豆影上開了個賬號，除了發些店裡的照片，就只在吧檯的對角擺了兩臺她花重金買的裝置，對著吧檯直播，每天晚上八點到十一點。阿燊常年吃素，雖不怎麼鍛鍊，瘦卻不柴，面板白皙，尤其一雙手生得極為好看，那酒器握在他的手裡細緻的模樣，仿似情人在摩挲，再配上典型淡顏系的書生長相，站那兒就一副禁慾道士的模樣，直播沒幾天，便吸引來了不少女粉，排著隊拿著竹片，只為等阿燊遞上一杯。容若很滿意這個效果，站在二樓舉著拳頭對著阿燊比了個加油的手勢，阿燊狠狠地瞪了這個把他哄過來的老闆一眼。這女人在半山腰他的小院裡，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又一條條列明瞭他在腦中計劃後卻從未與別人講過的計劃，連時間線都匹配上了，作為一個醉心於玄學的人，這無疑於一個致命的吸引，她說：“你來我的酒館工作，滿1年，我就教你。”，然後他就跟著這個女人來了半渡，此時此刻，他覺得這坑，有點深。

平安夜那天，Joy忙裡偷了個閒，回了趟江城。雖然她不愛容若這作精似的裝修調調，但不得不說這傢伙是懂怎麼吸引作精們過來花錢的。“你怎麼會想到直播的？一般不都是上街發傳單、投投電梯廣告的嗎？”容若端著酒，一臉的高深莫測：“佛曰不可說”，阿燊今天心情好，給她調了杯喜相逢。Joy跑到吧檯裡東摸摸西翻翻，一向不讓別人進吧檯的阿燊居然沒有把她趕出來，只跟在她後面把她弄亂的東西放回原位，Joy問了些問題他也一一耐心回答了。容若看著這詭異的場景，挑了挑眉，兄弟，道路阻且長呀，這搭配也是蠻奇妙的。Joy穿著淡粉色的毛衣，簡單的牛仔褲，站在布衣燊的邊上違和又莫名的搭配，軟乎乎的毛衣和順毛造型，柔化了她日常的尖銳精英模樣，眉眼間雖然依然有著犀利，卻沒了咄咄逼人的架勢，笑起來一臉的天真軟順。直播間的圍觀人數蹭蹭的上漲，隱隱有破萬的趨勢，容若樂了，嗯，道士遇上女強人，這個故事可以好好講一講，她已經想好了公眾號下一篇推文的主題，或許可以來個連載。

真好，在這個自媒體才剛開始起步的時間，她可以憑藉著她那點微末的小伎倆玩得風生水起，起碼可以撐到把莫奈找回來。然後是陸慵，她這個半渡裡，確實缺搭配的餐食，她有點想念陸慵的手藝了。容若趴在二樓的圍欄上，悶悶的有些暈乎乎的，她雙手託著臉，看著阿燊在手把手教Joy調酒，她想起，她見過一雙更好看的手，在那個夜晚仔細地在桌上鋪開紙巾為她擺好咖啡和提拉米蘇，好像，真的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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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此時飄著雪，易啟一身書童的扮相，在簡易的休息區的一角看著劇本。那天送了容若回家，易啟便接到了副導演的電話，通知他進組，這次的角色是男主身邊的書童，比之前計程車兵甲、謀士乙，打手丙要好太多了，不僅有臺詞，戲份居然多到有幾十場。他連夜打包飛了杭城，候機時他突然想起來似乎要感謝下容若，那一晚的聊天，讓本有些躊躇的他多了些堅定走下去的決心，他覺得這好運氣是容若給他帶來的。拿出手機卻發現沒有她的聯絡方式。等他再回來，那家酒館，應該開業了吧。

“易啟，人呢，還不快過來，都叫你不要離風哥太遠啦。”

“來啦來啦，不好意思，導兒。”易啟微微彎腰表示歉意，儘管明明是男主不在狀態，反覆NG，導致拍攝暫停。戲服有點薄，擋不住這飄雪的天，易啟沒有回休息區，就這麼在現場候著，時不時蹦躂幾下暖和暖和。沒有他的戲份的時候，也不閒著，默默地蹭到導演邊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說什麼做什麼。再回想著劇本的內容，他早已把劇本的所有內容背得爛熟，不只是自己的角色，還把其它角色給分析了一遍。他想，他需要全面地去理解內容，理順邏輯，才能更好地瞭解自己的角色，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