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歲天空下，他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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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

不知道等自己高考過後，他們會不會再恢復從前的模樣。

六月。

陳希知道此時南村的麥子一株株顆粒飽滿，它們正傲挺著身體等待人們的收穫。

而自己是不是飽滿收穫還有待於那兩天的檢驗。

考試前一晚，陳希檢查過筆袋裡的所有文具和准考證，便早早休息。

一夜無夢。

翌日天氣晴熱。

人群中陳希頂著大大的太陽走進考場。

王淑貞本來想來送她，陳希拒絕了。

她儘量壓著自己平靜，數學試卷中的最後一個大題她做的不順利，作文她也寫的較為匆忙。

經過兩天的考試，她微微沉著臉色，跟在同學群裡走出考場。

孟小溪的爸爸在外面等著她。

“陳希，我爸爸來接我，先走了。”

“好，保持聯絡。”

目送了孟小溪離開，她一個人慢慢走在路上。

周圍的同學有的臉色自信張揚，有的嘆氣沉鬱，但無一例外，都走的很快，似是想長出翅膀飛出這牢籠，再不留戀。

陳希裹挾在人流裡，被動向前走著。

四面都是鼎沸人聲，她感覺頭有些悶的難受，便低了頭轉向擠出人群。

坐在主樓後的長椅上，陳希面色沉靜，她心裡忐忑著，手裡緊緊攥著那電話本，似乎能從那本子上獲得力量般。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考砸了，如何面對家人，如何面對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如何向養育她長大的姥姥交代，以後怎麼有能力照顧她。

她推著腳踏車慢慢走在校園裡，此時校門內外的人群已然散盡，只有門口的門衛大叔還照常站在門口看著這群走出校園的孩子。

走出校門，陳希抬頭之際，才發現對面華蓋如雲的銀杏樹下靜靜站立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希揉了揉眼，懷疑自己考試考癔症了，重新細細向樹下看去。

夕陽餘暉裡，他依舊是一身休閒，身後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黑色的旅行包，身形丰姿秀逸。

認出林易後，陳希表情有一瞬的錯愕，她帶著猶疑的目光往自己的身後看，沒人。

左右看，還是沒人。

就在她如狐獴般四下張望時，林易表情裡帶著七分笑意三分無奈，只好招手喊道：“陳希！”

她這才重新看向他，確定他來找的竟是自己。

陳希怔然，兩相站定對望。

她如水的眸色裡有溫柔，有疑問，有求證，有委屈，還有經久不見的想念。。。

這時，陳希對面走來一位老師，陳希認出來了，是那位視校園早戀為畢生勁敵的黑臉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的鷹眼職業般掃過這曖昧場景，顯然他認出了林易，上一屆畢業的學神。

陳希後背微微發涼，第一次在他面前不那樣理直氣壯，她下意識地剛想低頭躲開林易直白的目光，卻發現，那教導主任卻比她更早地側過了頭，越過她直直地走開了。

當他們是空氣般。

陳希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高考結束，自己畢業了。

緊張空氣瞬間解除。

陳希無奈地笑了，這笑容沖走了很多她考試後的鬱氣。

對面的林易也笑了，那清淺笑意見之者淪陷。

此情此景，已經不需要很多話語就能明白。

陳希仍如身處夢幻般不可置信。

腳步都是虛的。

她猶記得頭上的銀杏樹綠意盎然，天空藍的像一塊巨大的翡翠，沒有一絲雜質。

林易騎著她的腳踏車，陳希坐在後座，歸於來時的路上。

風景依舊。

陳希一手捏著他白色t恤的衣角，她抬頭看向他堅實的後背，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依然沒有消散。

行至南湖時，林易把車停下來，回眸徵詢她道：“去湖邊坐會，好嗎？”

“嗯。”

走進南湖，陳希想起一年以前，她從家裡負氣跑出來，當時是林易把她領到了這裡，聽她發洩心裡的難過，又把她安然地送回家。

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今天再來卻又是不一樣的心境。

仔細想來，林易好像見證了她的每一個尷尬和無措的瞬間。

自己在他面前各種樣子好像都出現了，高興過，痛苦過，失意過，尷尬過，害羞過，陰暗過。。。

陳希安靜地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