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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對方擺在不一樣的位置上之後，就連說話都需要慎重思考。想著這些東西，曹凝挺煩躁地掏出煙盒，抖出一根菸想抽菸。但是煙剛拿在手裡，他就頓了頓，喃喃地說：&ldo;在這裡抽菸不好，對不對？&rdo;&ldo;……是。&rdo;張清韻怔怔地看著他，兩秒鐘之後回神：&ldo;要不我們到外面抽。&rdo;曹凝默默地點點頭。兩個人出了食堂，在校園裡面隨意走，卻有默契地尋找人煙稀少的角落。最終在一個比較蔽塞的，並不漂亮的胡畔停下來，兩個人在湖邊的石頭椅子上坐下。張清韻拿出煙點了兩支，一支分給隔壁的人，抽了兩口，吐著煙霧說話：&ldo;你還這麼小，抽菸這麼狠。&rdo;他自己雖然也抽，但是不多，一天兩到三根，很自律。&ldo;不多，被你看到的多。&rdo;曹凝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姿勢猶如被抽了骨頭的鹹魚。跟他比起來張清韻坐姿就正經多了，放鬆但並不放肆，跟他這個人一樣。&ldo;時候時候開始抽菸？&rdo;張清韻味道，眼睛眺望著渾濁的湖面，發現有個角落飄著兩朵很漂亮的睡蓮，淺紫色的，是這個湖裡最有欣賞價值的一角。&ldo;十六歲吧。&rdo;曹凝跟他說著話，突然覺得這煙不抽也罷，挺沒味道的。他取下來看了看，說道：&ldo;我以前抽菸只是覺得抽菸有男人範兒。&rdo;其實沒有煙癮，對嗎？&rdo;張清韻笑眯了眼。&ldo;哈哈。&rdo;曹凝咬了咬嘴唇，把煙給煙得遠遠地：&ldo;心裡特別煩。&rdo;張清韻扭頭說：&ldo;你這個年紀跟我弟差不多，他也總說煩。&rdo;曹凝說：&ldo;你弟？上次醫院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現在怎麼樣了？&rdo;&ldo;我哪知道，打那過後就沒管了。&rdo;分沒分手也不知道，張清韻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真不想管。&ldo;我要是個女孩，這會兒是不是也該懷孕了？&rdo;曹凝摸了摸下巴，突然蹦出一句。&ldo;呵呵，你要是個女孩，我該上你家提親去了。&rdo;張清韻說道，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很快就嚴肅地打破這個玩笑：&ldo;並不，就算你是個女孩也不會懷孕，我做了安全措施。&rdo;&ldo;昨天沒戴好嗎？&rdo;曹凝反駁。&ldo;我沒射在裡面。&rdo;張清韻說。&ldo;有一定的機率。&rdo;&ldo;肯定沒有不中的機率大。&rdo;兩個人像傻子一樣，你一句我一句地爭吵這個問題。最後談崩了，都不說話了。&ldo;為什麼要這樣？&rdo;曹凝靠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空。&ldo;什麼為什麼？&rdo;張清韻不懂他的意思，又或者懂，只是自己也沒有答案。&ldo;我和你啊，傻鳥。&rdo;曹凝用腿踢踢他，嘴唇邊帶笑。&ldo;別叫我傻鳥行麼，真沒你傻。&rdo;張清韻笑著把最一口煙抽完，彎腰摁滅那菸蒂，然後扔進湖裡去：&ldo;具體的我不知道，抽象的回答就是，這就是青春。&rdo;&ldo;嘖嘖！&rdo;挺受不了的，但是也沒有力氣去反駁。&ldo;今天睡了一天，你還困嗎？&rdo;&ldo;說實話，有一點。&rdo;他聲音弱下來，等張清韻偶爾看他的時候，發現已經睡了。越看越回不了神。不管什麼時候看到曹凝，總覺得他挺強的一個人，現在卻不再這麼覺得了。他一點都不強，弱得一塌糊塗。面對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是那麼束手無策，找不到辦法。&ldo;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煩嗎？&rdo;張清韻在他身邊輕輕呢喃：&ldo;因為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rdo;俯身在睡著的小公舉嘴唇上，要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滋味回甘，成殤。&ldo;這樣算犯規嗎？&rdo;曹凝輕不可聞的聲音響起來。&ldo;算的。&rdo;一天裡見面這麼多次，聯絡這麼多次，已經算犯規了。&ldo;那怎麼辦？&rdo;曹凝的手指爬上張清韻的手臂，一下一下地觸碰，感受他面板的溫度。&ldo;不知道。&rdo;張清韻的喉結動了動，眼睛看著不知名的地方，胸膛與曹凝一線之隔，只要再一點點，就是相擁；嘴唇與嘴唇距離寸許，只要再一點點，就是親吻。這一點點是他僅存的理智，把他拉回現實。坐在椅子上平復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