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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睡著了？&rdo;曹凝蹲下來，戳戳他的肩膀：&ldo;我爸去洗澡了，我們現在出去吧。&rdo;張清韻揉揉眼睛，剛才因為太困差點睡著：&ldo;好。&rdo;他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笑著說：&ldo;幸好你的衣櫃夠大，否則我要受罪了。&rdo;這句話讓曹凝特別不是滋味，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把張清韻藏進衣櫃裡。&ldo;走吧。&rdo;張清韻率先說，然後帶頭開啟門出去。客廳裡面沒人，桌面上還殘留著他們爺三留下的食物垃圾。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進了電梯。曹凝幾次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打破這樣的氣氛。他很想跟張清韻恢復親密，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怎麼也沒法拉近。明明就站在身邊，卻感覺那麼遠。一點也不能想象，他們剛從同一張床上下來。&ldo;凝凝。&rdo;是張清韻先開口的，他假裝輕鬆地說道：&ldo;如果和家庭起了衝突，我知道你不會選擇跟我在一起，所以……&rdo;&ldo;閉嘴行嗎？&rdo;曹凝終於找到機會說話了，悶在胸腔裡的想法一股腦說出來：&ldo;你現在很牛還是我現在很牛，我們有什麼把握去保證未來？要說這些話也等你畢業再說！別在這個時候整天琢磨這些，有用嗎？&rdo;&ldo;……&rdo;突然被教育了，張清韻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出了電梯，走在小區花園裡，曹凝一邊走一邊帶著股狠勁兒說：&ldo;我告訴你，別動不動拿什麼原則威脅我，我聽了不爽！你他媽怕沒有未來，我不怕？我就是天生浪貨，求一時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的。&rdo;&ldo;沒有這麼想你。&rdo;張清韻趕緊否認，他還沉浸在被教育的震驚中。&ldo;是不是我不計較。&rdo;曹凝突然轉身，點著張清韻的胸口說：&ldo;今天話我給撂在這裡了，你那點自卑心理給我放好點，別看見我爸就慫，我從來都不介意你出身怎麼樣，也不介意以後是不是要吃苦。&rdo;最後一句，看著他眼睛說的：&ldo;我只介意你的態度，張清韻。&rdo;一開始聽見曹凝說自己自卑，慫，張清韻是挺不好受的，他認為自己頂多是有自知之明，以及看得開。但是聽下來又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張清韻默默閉嘴，也許自己也是個嘴炮，說什麼怕受傷，其實就是薄情，看重的從來是自己的感受。如果真的喜歡，為他受傷又怎麼樣？會死嗎？&ldo;你說對，那我以後不說了。&rdo;張清韻伸手摸摸他的耳朵，不打算道歉，因為他知道曹凝需要的不是道歉，是自己堅定的態度。&ldo;什麼意思？&rdo;曹凝很在意，他說這些話就做好了張清韻會翻臉的打算，但還是忍不住說了。憋在心裡太難受，談個戀愛就跟上戰場似的，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暴露在敵人的子彈之下，一不小心就會中彈。&ldo;就是聽你的意思。&rdo;張清韻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溫柔笑著說：&ldo;我受點委屈沒關係，但是不能讓你受委屈。&rdo;前一刻曹凝還覺得自己太難受，下一刻就忘記了這種難受，因為跟獲得的快樂比起來，那點難受簡直是小意思。&ldo;我喜歡你。&rdo;他抱著張清韻的腰，會這句話回饋他，安慰他。今晚受委屈的人是張清韻，不是誰，曹凝也是講道理的人，他會心疼。&ldo;我也喜歡你。&rdo;抱著熟悉的身體，張清韻在他發頂上輕吻了一下，呢喃說道。久久之後兩人才分開，曹凝渾身充滿幹勁地對他說：&ldo;走，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明天我開車過來接你上學。&rdo;&ldo;應該還有車回學校。&rdo;張清韻被他拽著往前走，笑笑地說。&ldo;不回，你回了學校明天我接誰？&rdo;曹凝緊緊拽著他手，就是喜歡這種拉拉扯扯的觸碰，感覺心裡甜蜜蜜。只要跟他待在一起，就會想腰距離再近點，再近點。如果他回了學校，距離就太遠了。曹凝帶張清韻去的酒店，距離他住的小區很近，走路只要分鐘的路程。曹凝從自己房間的視窗，沒準還能看見酒店的大樓。上去以後他也不急著走，靠在床上跟張清韻待著，偶爾說說話，或者不說話，兩個人挺無聊的，但就是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