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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浴袍從浴室裡面出來，楚楦的視線下意識地在客廳掃過，每個角落都不見那鬼的身影。那肯定是在臥室。楚楦開啟臥室的門，也沒看見霍雲深。他走進來，疑惑地挑了挑眉，也沒喊那鬼的名字。直接走到放風筒的地方，開啟櫃子……一隻灰白的手比楚楦更快速，將風筒拿了出來。&ldo;我幫先生。&rdo;楚楦抬頭看著他，突然嗅了嗅鼻子：&ldo;去哪了？身上一身寒氣。&rdo;霍雲深說：&ldo;我身上，什麼時候沒有寒氣？&rdo;&ldo;那不一樣。&rdo;楚楦又湊近他，聞了聞：&ldo;你身上的寒氣跟外面的寒氣有差別，外面的秋風是刺骨的寒冷，你的是……&rdo;他輕輕蹙著眉頭，看得霍雲深的心跟著一緊一緊。這只是一種錯覺，他根本就已經沒有了心跳，又怎麼會緊張。&ldo;你的是陰冷，森冷……&rdo;好比封塵在幾百米的地底下，不見天日的陰暗森冷。楚楦抱了抱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胳膊，甩甩腦袋不去想……鬼這東西天生就是用來嚇人的，不管多熟悉也還是會令人發抖。&ldo;冷。&rdo;他搶過霍雲深手裡的風筒，開了暖風，給自己吹乾扔在滴水的頭髮。那鬼的雙手從背後抱過來，冷颼颼地，楚楦立刻躲著他說：&ldo;真的冷，以後會越來越來冷，你這樣碰我我會生病的。&rdo;霍雲深的手落空在那，動作是凝滯的。他只是想抱抱楚楦，隔著衣服也不行麼？思緒急轉，霍雲深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公貓。它有一身溫暖柔軟的絨毛，手感特別好，霍雲深曾經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抱著它曬太陽。&ldo;我只是，太喜歡先生了。&rdo;他垂眸看著自己收回身邊的手，靜靜地說道。模樣怪可憐的，過了好一會兒，楚楦不是滋味地放下風筒，摸了摸半乾的頭髮。站在原地大概猶豫了兩分鐘，他轉過來對霍雲深開口：&ldo;跟我去浴室。&rdo;楚楦轉身就走，霍雲深抬起頭，毫不遲疑地跟上他。來到浴室裡面，楚楦擰開浴缸的熱水水龍頭，一邊放水一邊說：&ldo;把你的身體泡暖，那樣就不會冷到我了。&rdo;說話的同時，牽著霍雲深的手腕過去，手指放到出水口前面，讓熱水淋了好一會兒，拿起來一摸。&ldo;暖和很多。&rdo;他彎唇笑起來，說明這個辦法是可行的。看見他毫無芥蒂的笑，霍雲深漆黑的眼眸呈現出呆滯狀態……泡暖自己的身體？他怎麼能想出這樣的辦法？&ldo;傻站著幹什麼，快脫衣服。&rdo;楚楦拍拍那鬼的臉頰，這是什麼表情，是傻了麼？但是發呆的鬼，第一次見，也挺有趣的。&ldo;還有你的左臉……&rdo;楚楦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那裡只有一塊拇指大的灰黑，他驚訝道：&ldo;才幾天不見就好了這麼多，那是不是再給你一次精氣，這傷疤就能痊癒？&rdo;他想的是，假如霍雲深的傷疤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做那些事。&ldo;這塊疤難好。&rdo;霍雲深看著眼巴巴的楚楦，忽然低頭不敢直視他，因為自己撒了謊。&ldo;都是這樣的，應該是這裡傷得最深，我看到很多病人的傷口都是這樣。&rdo;楚楦收回自己的手說，並沒有發現霍雲深的異樣，他說：&ldo;我把抽風機開啟，你自己慢慢泡，至少要泡半個小時才能出來，有意見嗎？&rdo;霍雲深搖搖頭，神情平靜地接受了半個小時的強制性要求。&ldo;那我出去了。&rdo;楚楦也很淡定地點點頭。出了這個浴室的門，他卻氣喘呼呼地靠在門上，一邊深呼吸一邊拍拍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瘋了，要不然怎麼會提出這麼損人不利己的提議！&ldo;我一定是瘋了……&rdo;那種事難道不是最好能避免就避免嗎？自己倒好，還出謀劃策……&ldo;先生……&rdo;一會兒屋裡傳來霍雲深的喊聲。因為擔心他在浴室出了事，楚楦立刻開啟門，走了進去：&ldo;什麼事？&rdo;他看到霍雲深一身灰白的面板，坐著泡在熱水裡，修長的身條几乎呈透明狀態。&ldo;水滿了，如何關水？&rdo;楚楦走過去一看，才知道霍雲深是盤腿坐在浴缸裡，腿間那從黑色的毛團異常顯眼，他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伸手關掉水龍頭：&ldo;在這裡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