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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他一醒，顧遠樟也跟著醒了。起來幫他掖掖被子問說。&ldo;跟你說個事，你別慌……&rdo;秦玉麟瞪著帳頂說。&ldo;究竟怎麼了？&rdo;他那樣子，把顧遠樟弄得緊張兮兮地。&ldo;我肚子痛……&rdo;秦玉麟一閉眼睛，抱著肚子說。他這是……要生了啊！不出半刻鐘，四房的院子燈火通明，大半夜地，走道上卻人來人往，彷彿十萬火急的救災現場！顧遠樟頭一次經歷夫人生孩子，慌得沒頭沒緒。幸好青嵐穩得住場滿，迅速地吩咐下人，去燒水的燒水，去請產公的請產公。誰會熬薑汁，立馬去燒來！秦玉麟在床上痛得打滾，顧遠樟在床前陪著他，看他幸苦成這樣，抓住青嵐就問：&ldo;怎麼還不生，這要痛到什麼時候呀？&rdo;眼見著他都疼出汗了，一臉的蒼白，顧遠樟恨不得自己是那個生的人。&ldo;快扶夫人起來走，不然更難生。&rdo;產公過了來，馬上叫人扶起秦玉麟在房裡走。&ldo;我來扶他！&rdo;顧遠樟趕緊說，不太放心別人的伺候。&ldo;好痛……能不能不走？&rdo;秦玉麟咬著牙，這真不是人挨的，他從來不知道有種痛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ldo;可是產公說……&rdo;顧遠樟又心疼他，也連忙幫著問：&ldo;是啊，能不能不走，夫人他已經夠痛了？&rdo;起來走動不是更痛嗎！&ldo;不走更難生！小心痛上一整天也生不下來！為了你夫人好，你快扶著他走。&rdo;產公嚴厲地說。顧遠樟沒法子，只好邊扶著秦玉麟邊哄：&ldo;起來吧，產公說起來走一走就生了，不會更痛的。&rdo;&ldo;……走吧走吧，嗚……&rdo;秦玉麟一手抓住顧遠樟，一手撐著腰，和他在房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產公時不時來問：&ldo;破了沒有？破了就可以生了。&rdo;&ldo;還沒有。&rdo;秦玉麟咬著牙說，青嵐拿著手帕給他擦汗，顧遠樟寸步不離他左右。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有一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這感覺不是爽，而是痛啊！&ldo;夫人再忍忍。&rdo;顧遠樟握緊他的手說，他真是恨不得痛在自己身上，而是秦玉麟身上。&ldo;忍忍忍……你來忍忍！&rdo;秦玉麟痛得沒法子，就洩起氣兒來。舉拳就往顧遠樟身上甩去。都是這混賬，不然他哪來的罪受！&ldo;好好好，你打……&rdo;顧遠樟溫聲說，所幸他痛得沒了力氣，打在身上也沒多少勁道。如果這樣能讓他好受一點兒，他又有什麼不願意。&ldo;我告訴你！生完這個！別想我再生實在痛得不行的時候，秦玉麟不走了，而是蹲下去，任顧遠樟怎麼扶他他也起不來了。生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事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ldo;夫人！&rdo;顧遠樟著緊他，除了守著他也是沒有辦法，他說：&ldo;產公快來看看，我夫人能生了沒有，這還要折騰多久呀？&rdo;&ldo;生孩子哪有那麼快的，你以為是上個茅廁啊？&rdo;產公這麼說，卻也蹲下身去摸秦玉麟的肚子。&ldo;啊……&rdo;秦玉麟叫一聲，感到身下一陣絞痛，有些東西流出來的感覺。&ldo;羊水破了，快扶他到床上。&rdo;產公終於說。連忙吆喝一聲，叫侍婢們準備著。什麼參湯薑湯，熱水毛巾，得輪流伺候。顧遠樟將秦玉麟扶上床，本想著好好兒陪他，叫他不要慌。怎知產公一揮手，&ldo;你這個大男人，該出去啦。&rdo;男人是不能待在產房裡的，這是規矩。他轉身叫了青嵐進來。&ldo;什麼？我能不能不出去？&rdo;顧遠樟錯愕地說，瞧著秦玉麟痛苦的臉龐，以及他們緊握在一起的雙手，他怎麼能離開？&ldo;當然不能。&rdo;這樣的男人產公見得不少啦，他說：&ldo;生孩子都是這樣的，你也不用擔心，出去等著吧！一兩個時辰之後就該生出來了！&rdo;聽著還要一兩個時辰，秦玉麟哀嚎一聲，抓住顧遠樟的手說：&ldo;一兩個時辰，你讓我死吧……&rdo;他現在個，一炷香都難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