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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嗚嗚嗚……我苦命的兒……嗚嗚嗚……&rdo;顧遠樟一聽，又是嚎啕大哭起來，他對不起妻兒，對不起親家，對不起啊……&ldo;大人，節哀順變吶，您還有小少爺要哺育，可不能出事。&rdo;老管家勸他說： &ldo;不如先去看看小少爺，他已經一個人待了一整天了。&rdo;&ldo;不……&rdo;顧遠樟搖搖頭拒絕，&ldo;我要守著他，我不走……嗚嗚嗚……&rdo;他捂住碎了的心口，又是一輪傷心痛哭。&ldo;唉……&rdo;老管家搖頭嘆氣，挎著食籃離去。一直到夜晚，靈堂裡斷斷續續傳來顧遠樟的哭啼。秦玉麟沒睜開眼就聽見了，他哭得嗓子都啞掉的聲音。身體還存留著河水的冰冷般，渾身感到刺骨的寒涼。他努力睜開眼皮子，扯著嘴角笑一笑。他回來了，一命換一命地回來了。那種淡淡的喜悅，非常陌生，可是不阻礙他想笑，就像是贏了什麼似的。他還想開口叫一叫顧遠樟，別哭了，哭得他心煩意亂，連躺在棺材裡都不安生。&ldo;咳咳咳，咳咳……&rdo;秦玉麟緩緩爬起來，撐著棺材的邊沿，居高臨下看著顧遠樟。&ldo;……&rdo;顧遠樟忘記了哭泣，忘記了動作，他只能痴痴地望著……痴痴地抬頭望著。兩橫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個不停。他的嘴唇在發抖，手指在發抖，眼睛不敢眨一下……&ldo;夫人……&rdo;那是幻象嗎？因為他太想他，太想太想他活過來，所以老天可憐他，讓他再見一見活生生的那個人。&ldo;咳咳……快過來扶我……&rdo;秦玉麟虛弱至極，能說話已是用了很大力氣。可他看見顧遠樟買蠢的臉就來氣，看什麼……沒看過死了又回來的。&ldo;夫人……你與我說話嗎？&rdo;顧遠樟屏住呼吸，輕輕地問說。&ldo;是的，快過來！&rdo;秦玉麟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身體的不舒服令他煩躁。&ldo;好，我馬上過去……&rdo;顧遠樟慌張說，他想起身，卻眼花發暈，&ldo;等等我……等我一下……&rdo;不要這麼快就走了，不要。&ldo;算了……你慢慢來吧……&rdo;秦玉麟忍住撇開頭說，不去看他憔悴的臉龐。雖然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可是卻稍微體諒顧遠樟的心情，他傷心了。&ldo;嗯……&rdo;顧遠樟扁嘴哭起來，為了他話中淡淡的溫情。有多久了，他再也得不到一句好話，他更加確定，這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幻象，而不是真的秦玉麟。可是，他仍然萬分緊張，萬分珍惜，千萬別這麼快失去，再陪他一會兒吧。&ldo;你還有力氣嗎？揹我出去。&rdo;秦玉麟看著來到棺邊的顧遠樟說。&ldo;有，有的，你想去哪兒？&rdo;顧遠樟轉過身來，急切地問。&ldo;去房間，我冷。&rdo;秦玉麟廢力趴上他的肩背，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ldo;好，去房間，你好冷嗎？&rdo;顧遠樟心疼地說，人死了，就沒有體溫了。他很心疼……他再也活不了了啊……&ldo;嗯，大概是在河水裡泡大久了。&rdo;秦玉麟說。&ldo;嗚嗚嗚……&rdo;顧遠樟一邊揹他一邊哭起來，他一想到秦玉麟是在河裡死去的，就感到十分悲痛。&ldo;哭什麼，我又沒死。&rdo;秦玉麟在他背上，情緒頗為複雜地說。顧遠樟已經回答不了他的話，他只是一邊哭一邊走，直到到秦玉麟揹回房間裡。&ldo;把我放到床上。&rdo;秦玉麟說。&ldo;好。&rdo;顧遠樟聽話地放下他，然後用被子把他捂起來。&ldo;不暖和，你進來。&rdo;秦玉麟想了想說。顧遠樟看著他，然後又傷心了。人死了根本就不會發熱，蓋再多的棉被又怎麼樣。&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