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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麟不與他多講，纏了幾句張大就走了。顧思博在飯桌上滴溜著眼睛，對秦玉麟說：&ldo;爹爹要搬家去哪兒？&rdo;回花城也三十天有了，顧思博馬上就放假。秦玉麟挺想帶他回一趟陵州，他說：&ldo;咱們去你外祖父家裡好不？&rdo;&ldo;外祖父家裡好遠。&rdo;顧思博說：&ldo;我想父親那裡。&rdo;&ldo;你想他了？&rdo;秦玉麟問說，提起顧遠樟，他心下茫然，好似還沒準備好要怎麼安置這個人。這段時間他也沒訊息來了，想必已經想開了。那他是不是不去招惹的好。頭一次，秦玉麟有猶豫不決的情緒。&ldo;嗯，我想父親。&rdo;&ldo;你不是說他大笨蛋嗎，怎麼還想他？&rdo;秦玉麟為他夾了一塊蛋羹，蒸得有點老，不軟呼。&ldo;他是大笨蛋，可是他是我父親。&rdo;顧思博歪頭說。秦玉麟大概瞭解兒子的意思，就算顧遠樟再笨，那也是他父親，他不會嫌棄他，而是包容他。&ldo;兒子，他要是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rdo;顧思博的心性和聰明，應該沒有顧遠樟的什麼事，完全是遺傳自他的。&ldo;嗯，爹爹可以教教他呀。&rdo;&ldo;笨蛋是學不精的，不然這世界上就沒有傻瓜了。&rdo;秦玉麟說著，突然闊然開朗。也不勉強了，就像自己說的，笨蛋學得精哪裡還會有傻瓜。沒有傻瓜的世界，那會亂套的。&ldo;哦，那我們可以幫幫他呀。&rdo;&ldo;怎麼幫？&rdo;秦玉麟挑眉，不知道顧思博還會說什麼。&ldo;唔……不要讓他被騙了，告訴他他是笨蛋，要聽爹爹的話。&rdo;&ldo;嗤！行啊，你去和他說。&rdo;秦玉麟笑起來，摸摸兒子的腦袋，這小玩意怎麼就這麼聰明呢。&ldo;嘻嘻嘻。&rdo;吃飽飯出門去，秦玉麟趁著顧思博還沒放假這幾天，對手下的產業盤點了一下。該交代的交代，他也許會有一段時間不回來。另外，書院那邊也是要和魏巖談一談。聽他說，白琦下一個學季之後就會離開書院。來問秦玉麟的意思，秦玉麟有什麼意思，自然是允的。人各有志，看白琦的性格和背景，也不是能當老師一輩子的人。走了也好，省得兩邊為難。還有就是顧思博，魏巖讓秦玉麟一定要帶顧思博回來。秦玉麟卻不敢答應他，誰知道回去了又是什麼光景呢。他現在正是茫然的時間，想來回到秦爹身邊待一陣子也是好的。那些以後的事情，他暫時想不到。&ldo;你近來變了許多，你自己可有察覺到？&rdo;臨走時，魏巖與他說了一句。&ldo;是吧。&rdo;這一次是自己的選擇，怎麼可能不變。一月初，秦玉麟帶著顧思博去了沂州。再一次走進這個城門，他已經決定好了他和顧遠樟的路，即便不是那麼和諧美滿，應該也能相安無事地一起待著。顧遠樟剛剛忙完，一抬頭瞧見那雙日夜思念的人兒，說不激動是假的。卻想不明白，他們怎麼來了？&ldo;父親。&rdo;顧思博喊他，雖然不像從前那樣飛奔過去，卻也是走到了他懷裡。&ldo;哎！&rdo;顧遠樟親暱地抱住兒子，然後抬頭瞧秦玉麟，&ldo;夫人？&rdo;怎地來了&ldo;快過年了，我想回一趟陵州，你有空沒有？&rdo;秦玉麟直說，領著頭走在前頭。&ldo;哦，倒是不忙。&rdo;顧遠樟跟著他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長廊上，他低聲又問他：&ldo;你要回陵州……那你花城的產業不要了？&rdo;他心裡鬱郁，若秦玉麟還在花城，至少離他近一些。&ldo;要的，叫別人看著呢。我又不是不回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rdo;秦玉麟說，語氣變了，比以往更耐心回答他。&ldo;是嗎？&rdo;顧遠樟也察覺到，他忍不住走近寫，與他肩並肩地走。而不時側頭看他的臉。&ldo;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rdo;秦玉麟再一次說，剛才只是問有沒有空，那現在就是正面邀請。&ldo;好，我和你一起回去。&rdo;顧遠樟點點頭說，側頭笑了，去仍然有些寡淡的面容。&ldo;那你收拾東西，我們過幾天啟程。&rdo;秦玉麟也瞧瞧他，依著他現在的臉，回想他從前的臉，還是從前可愛些。&ldo;好，我去收拾。&rdo;顧遠樟一路走，一路點頭聽他說，什麼都應下來。一家三口團聚，今天的沂州府顯得異常溫馨，不再是平常的冷清寂寥。他們一同吃過午飯後，坐在一起喝茶。這般冷的天氣，秦玉麟只想縮排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