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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媽媽低著頭，知道虞老太太一時間不敢相信，但這麼大的事不能瞞著，也瞞不住。便又道：&ldo;就是遊湖的時候，羅大奶奶帶著田姑娘和三姑娘前頭走，後頭二姑娘就……&rdo;虞老太太臉色慢慢的變了，身體都有點顫抖，程媽媽就怕虞老太太氣狠了，連忙扶住她。又勸著道：&ldo;老太太消消氣，二姑娘還小，不懂事……&rdo;虞老太太氣的全身打顫，直接吼著道：&ldo;我一輩子的老臉都被她丟盡了！&rdo;左稍間虞老太太這樣一聲吼，廳中眾人都明白虞老太太這是知道了，就是虞大太太和田姨媽在剛才下車的時候得到了訊息。田姨媽知道虞家肯定得鬧大氣，下了車就帶著女兒回屋了，根本不來虞老太太這裡。虞大太太得知之後也是大為震怒，她就是再笨，也知道未出閣的姑娘打嫂子的名聲傳出去會怎麼樣，她滿心想給虞秋芳說門好親事，這麼一巴掌打起來只怕把所有人媒人都打跑了。&ldo;虞秋芳！！&rdo;虞老太太一聲怒吼，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人也從左梢間裡出來。虞大太太看到這個架式首先傻住了，知道這回婆婆是動了大氣，連忙拉著虞秋芳跪了下來。她這麼一跪，屋裡眾人也跟著跪了下來。虞老太太直衝到虞秋芳跟前，抬手一個大耳光，虞老太太這是用盡全身力氣打的。幾乎瞬時虞秋芳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印在臉上。虞秋芳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如此捱了一個巴掌，也不由被打懵了。虞大太太更是嚇的勸都不敢勸，小陶氏抹著眼淚道：&ldo;老太太息怒，都是孫媳不好……&rdo;無緣無故挨巴掌，她當然不高興，但若是虞老太太此時重罰了虞秋芳，只怕虞秋芳和虞大太太會把這筆帳算到她頭上。&ldo;不關你事！&rdo;虞老太太一聲怒喝打斷小陶氏的話。小陶氏哆嗦一下，這是頭一回領教虞老太太的脾氣，當即不敢吭聲退到旁邊。虞秋芳捱了一巴掌，臉上火燒一樣。臉上神情也不似剛才那樣倔強，但認錯道歉的話卡在喉嚨裡仍然說不出口，低頭嗚咽的哭了起來。虞大太太看虞老太太臉上餘怒未消，雖然不敢出聲求情，卻是拉拉虞秋芳。虞老太太的怒氣未消，得趕緊認錯才行，不然只怕接下來更有得受。虞秋芳被虞大太太拉了幾次，也終於放下面子，低頭哭著道：&ldo;祖母，我知道錯了，是小陶氏故意氣我，我才失態的……&rdo;虞秋芳一語未完，只聽&ldo;啪&rdo;的一聲，右邊臉上又捱了虞老太太一巴掌。虞老太太怒氣衝衝的道：&ldo;直到此時你還敢在胡說八道，你無緣無故甩你二嫂耳光時，那麼多丫頭婆子看著，你當她們全都是死的。&rdo;&ldo;我……&rdo;虞秋芳剛想反駁幾句。虞大太太就哭著道：&ldo;老太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二丫頭，讓她犯下大錯，連累了家裡的名聲。&rdo;&ldo;你還知道會連累家裡的名聲？她這一巴掌打下去，她自己嫁不出去不說，以後家裡的姑娘都別想找到好人家。&rdo;虞老太太氣的心肝都是疼的，看向虞秋芳，神情己經分不清是怒還是恨，道：&ldo;你以為你姐姐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家裡不住，要到庵堂去，不就是怕自己歸宗連累家中妹妹們，知道你們要議親了，所以躲到庵堂裡去。你倒是好的很，一個巴掌不但毀了自己，也毀了家中姐妹。&rdo;這話在車上時虞秋荻也說過，虞秋芳心中雖然有幾分害怕，但虞秋荻的話總覺得有幾分危言聳聽，是故意嚇她的。現在虞老太太也如此說了，虞秋芳心中真是怕了，她就是再驕傲，再拿自己當太陽，她也想嫁個好人家。虞大太太心裡更是擔心這個，哭著道：&ldo;二丫頭這回做的太錯，還望老太太……&rdo;虞老太太素來有辦法，就看能不能描補描補了。&ldo;青雲庵的尼姑看的清清楚楚，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堵住她們的嘴。&rdo;虞老太太真快被這對蠢母女給氣死了，要是這事是在虞家發生的，沒有外人在，叮囑下人們把嘴巴閉緊了，這還是有可能的。現在事情在外頭髮生，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如何能讓人集體失聰。虞大太太驚慌起來，若是事情無法挽法，那二丫頭要怎麼辦？她今年十三歲正該議親的時候，若是耽擱了，這輩子都完了。慌亂當中，扭頭看到小陶氏，脫口而出道：&ldo;老太太，我們可以對外說小陶氏的錯，是小陶氏不守婦道，在外頭勾三搭四，二丫頭知道了，這才會忍無可忍打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