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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rdo;虞老爺頭越垂低，神情也越來越低落，虞老太太的句句攻心，他以後確實得指望著這個兒子。虞老太太卻是繼續道：&ldo;今天元哥兒打了安姨娘，還發落了四丫頭，動了你心尖上的人，你心裡只怕難受的很。就剛才元哥兒給你跪下，又求我把安姨娘接過來，你都沒給他一個正眼。我是不知道你這個爹如何會偏心至此，但我把這話說這了，不管你怎麼寵安姨娘，你也就元哥兒這麼一個兒子，虞家也就元哥兒一根獨苗。你若是要愛妾，不要兒子，那你就先把我勒死了，我眼不見為淨，還能死的高興些。&rdo;虞老爺聽到這話，眼淚瞬時落了下來，道：&ldo;母親快別如此說，兒子知道錯了，以後斷不會如此。&rdo;虞老太太看虞老爺如此，心裡才稍稍安心，其實虞老爺喜歡進誰的房，當孃的根本就不會管。但現在家裡鬧成這樣，眼看著父子就要失和，她必須得讓虞老爺知道，對於虞家來說最重要的是誰。道：&ldo;元哥兒也求情了，安姨娘……今年過年時再也把她接回來吧。&rdo;也讓安姨娘好好醒醒腦子，主母省事是一回事，妾室想越過主母那是另外一回事。虞老爺哪裡敢說其他，只是點頭道：&ldo;全都聽母親的。&rdo;&ldo;至於四姑娘，安姨娘還沒有回來，就先跟太太跟吧。&rdo;虞老太太想了想說著。虞老爺卻是怔住了，連忙道：&ldo;母親，這如何使得，這……&rdo;四姑娘若是跟著虞大太太豈能有好日子過。虞老太太臉色沉了下來，道：&ldo;我只問你，今天元哥兒發落四姑娘，你是不是覺得他錯了？&rdo;虞老爺神情吱唔起來，吞吞吐吐的道：&ldo;四丫頭是安姨娘生出，從生下來都跟著安姨娘，看到生母受罰，情急之中急慮不周也是有的。&rdo;&ldo;情急之中？那幸好今天是大太太打安姨娘，若是我打了安姨娘，四姑娘是不是要跑到門外喊人去了，或者直接去衙門告我了？&rdo;虞老太太反問著。虞老爺連忙道：&ldo;四丫頭哪裡敢如何……&rdo;&ldo;是啊，若是我打的，她是不敢。但太太打的，她就敢了。情急？她若是把嫡母兩個字刻在心裡，她就是再情急也不敢如此。&rdo;虞老太太說著。虞大太太從來沒有管過四姑娘，讓四姑娘對她產生真正的母女之情那是鬼扯的。但做為庶女認嫡母為母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管庶女心裡是如何想的，對於嫡母面上的尊重的必須有，四姑娘則是把面上的尊重都去掉了。安姨娘捱打了，沒人不讓她報信，但報信的方法有很多種，情急之下就能選最打虞大太太臉的那種。要是四姑娘平常表現真是蠢笨如豬，那用情急之中還能說的過去。平常虞秋芸看著那樣的聰明，偏偏到這事上成豬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四姑娘心中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嫡母當成一回事。對於安姨娘和四姑娘來說，虞大太太就是擺設，四姑娘嘴上說著我要尊重嫡母，實際做的卻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有時候人也是犯賤，虞大太太省事了這些年，對妾室庶女不聞不問，凡事不理論，雖然家宅是和平了，安姨娘與四姑娘也就真不把她當成回事。要是平常虞大太太厲害點，也別太厲害，就天天讓安姨娘到她屋裡立規矩，婢妾侍侯主母天經地義。不打不罵就拿你的當丫頭使喚，從白天使喚到晚上，所有活計都交給她做，做不好就罰，不出兩個月安姨娘就能明白啥叫主母了。這個道理放在四姑娘身上也是一樣，虞大太太雖然冷漠了點，但並沒有很苛待過她。又是安姨娘教的，自然跟著安姨娘有樣學樣，全然不把虞大太太當回事。&ldo;嫡母&rdo;兩個字對於四姑娘來說，也就是嘴邊上說的兩個字而己。虞老爺聽得無言以對，話是不錯，但是今天才跟虞大太太鬧這麼一場，虞大太太現在生吃了安姨娘的心都有了，若是讓四姑娘跟著她，肯定會被折騰。道：&ldo;四姑娘說起來也不小了，就是安姨娘不在，她自己住著，有丫頭婆子照看，也不妨事。&rdo;虞老太太看著虞老爺，眼中無限失望，道：&ldo;四姑娘雖然是庶女，那也是我的親孫女，你是不是覺得我個祖母也會害自己的親孫女？&rdo;&ldo;兒子哪裡敢如此想，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rdo;虞老爺低頭說著，一時間卻想不出合適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