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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娘不會以為民野鄉間，還會跟高門大戶一樣吧。凡事都講究，夫妻最多動動口，就是哪裡不好了，吵翻天了，男方也會因為體面不休妻吧。&rdo;小陶氏忍不住說著，虞秋芸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她一直生活在高門大戶裡，對於外頭的世界不瞭解也正常。&ldo;難道，難道……因為幾句口角他都要打我，甚至還敢休了我……&rdo;虞秋芸不可思議的說著。小陶氏點點頭，道：&ldo;平常夫妻吵起來動手是平常事，也別說什麼七出之條，就是一般的感情不好，和離，休妻也都是常有的。小門小戶的，誰還會在意這個面子。&rdo;對於高門大戶來說，休妻傷體面，而小門小戶裡，哪裡有體面可傷。虞秋芸怔住了，她突然間覺得未來的生活，也許不止是窮苦，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ldo;姑娘若是想著，這樣委屈的嫁過去，已經吃了許多虧，又想著孃家家世比小商戶強得多，心裡看不上孫大爺，那姑娘被休出之日就不遠了。到時候孫大爺把你趕出家門，走投無路就是上吊，也不會有人管你。&rdo;小陶氏說著，以虞秋芸所受的教育，也許不敢壓丈夫一頭，但若是打心裡看不起人家，孫大爺看樣子也不是傻的，肯定能感覺出來。女人強勢點想壓丈夫一頭就是大忌了，若是打心裡看不起丈夫，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這樣夫妻過半過不成。反正娶虞秋芸也沒花啥錢，過不成大不了就和離，虞秋芸不同意和離那就休妻，對孫大爺來說沒啥損失。虞秋芸聽得心中一陣慌張，看向小陶氏的神情急切起來，道：&ldo;那若是孫大爺……只是為了我那幾百銀子嫁妝，娶了之後就馬上休了我，那如何辦？&rdo;小陶氏聽得笑了，道：&ldo;你只要好好的，他休你做什麼，男人總是要娶媳婦的，他休了你，還不是一樣要娶。娶親的花費相當大，他何苦折騰這一回。再者成親是大事，我看孫大爺不是如此兒戲的人。&rdo;虞秋芸聽得安心之餘，卻有幾分恐懼。小陶氏直接把話說死了，若是孫家以後……那時候她要怎麼辦。&ldo;還有一件事，明日我與大爺就要起程回直隸，姑娘的轎子出門後，我就會讓李管事去衙門，估摸著安姨娘也就要放出來了。姑娘以後……&rdo;小陶氏沒有繼續說下去，主接下來的話很不好說，安姨娘總是虞秋芸的親孃，若是給虞秋芸說，別管自己的親孃，旁人如何能說出口。&ldo;姨娘她……&rdo;虞秋芸動動嘴唇，猶豫一下還是問：&ldo;大哥打算怎麼安置姨娘？&rdo;小陶氏道：&ldo;就算老爺不是安姨娘有意害死的，安姨娘也脫不了干係，原先扶正的身份要消除，虞家如何會要這樣的姨娘，直接消了戶，以後與虞家再無半點關係。&rdo;虞秋芸有些發怔，安姨娘扶正的身份肯定是保不住的，但沒想到連姨娘的身份都沒有了。有幾分喃喃自語的道：&ldo;那姨娘要……要怎麼辦才好……&rdo;&ldo;……&rdo;&ldo;姨娘她……她……好歹侍候了老爺這麼多年……&rdo;虞秋芸哭了起來，她原本想著，安姨娘再怎麼樣也是父妾，虞秋元就算不讓她跟著回直隸，最起碼也會給她一個去處。大房在京的京城，這是搬不走的，總得留人看房子。若是能留下看房子，好歹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虞秋元可能還會給點生活費。沒想到虞秋元就這麼幹脆，直接淨身出戶，安姨娘是沒有親友可以投靠，從牢裡放出來之後，根本就沒辦法生活。小陶氏沒接話，別說虞秋元，就是她都沒為安姨娘考慮過以後。當好人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無限好，連自己親女兒都坑的人，無可奈何之餘也不想接手惹一身麻煩。反過來想安姨娘活了三十幾年，現在一個可去之處都沒有，做人得何其失敗。俗話說的，好人有好報，要為兒孫積陰德。混到安姨娘這份上，有時候人也得反省一下自己，一個是壞人，兩個壞人，不可能全天下人都是壞人，而且那麼巧全遇上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小陶氏喚婆子進來與虞秋芸梳頭換衣服，等虞秋芸出嫁之後再把安姨娘放出來，這是小陶氏的主意，怕的是安姨娘鬧場。不過就是今天不鬧，誰也不能保證安姨娘以後不鬧。&ldo;我若是姑娘，就把安姨娘送到庵堂裡去，跟孫大爺商議好，最多每月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