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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君熙已經出了又回了一趟，他趁宋景微睡覺的時候，出去把豬草給割回來了，免得下午出去抓魚不盡興。在他看來，宋景微純粹去玩兒，那就帶他去玩兒吧。放下豬草，回屋裡看看宋景微醒了沒有。門口探進頭來，和宋景微的視線撞個正著，他笑意盈盈，眼睛裡帶著點點驚喜。&ldo;幹什麼？&rdo;宋景微剛睡醒，滿臉無精打采，腦袋混混地問道。&ldo;……&rdo;沈君熙單手朝他比劃了幾下，然後一臉笑容地閃身出去了。等他再次回來，手裡拿著一盆涼井水，放桌上，帕子擰到半乾。宋景微只感到面色一冷，整個人都清醒了：&ldo;……&rdo;他睜開眼沉默地望著沈君熙，他說了要這種服務嗎？&ldo;嗯嗯。&rdo;沈君熙比劃著，讓他快點起來，天要黑了，到時候沒法去河邊玩。&ldo;我看不懂。&rdo;宋景微下床，穿上鞋子，懶洋洋地走到淨房放水。那兒有個用木蓋蓋起來的桶，楊氏每週清理一次，挑到菜地上去澆菜。還記得宋景微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時，臉色發綠，難道他每天吃的青菜就是自己的尿液灌溉出來的嗎？ 後來就慢慢接受了，現代什麼地溝油三聚氰胺沒吃過，何況尿又沒毒。再過了半個小時，河壩邊，沈君熙掖起褲腳，手裡拿著網兜，在河裡的淺水處聚精會神地網魚仔。像一些有沙子和石塊的地方，匿藏著很多，只要細心就能網到。宋景微提著鞋子和衣襬到處閒逛，偶爾無意識地把沈君熙的魚趕跑。每當這時候沈君熙總是一臉無奈的甜蜜，但他又不想趕走宋景微。&ldo;看，那個像人嗎？&rdo;宋景微突然指著水面說道。&ldo;嗯？&rdo;沈君熙一看，睜大眼，連忙放下網兜比劃說：&ldo;是人，可能是溺水了。&rdo;他在河邊長大，這種事情遇到過，此刻並不顯驚慌。見沈君熙撲騰游去救人，宋景微四下裡找了找，找到一根竹竿，可以在沈君熙乏力的時候把他拉過來。沈君熙見媳婦這麼好心，便承了他情。本以為媳婦那點力氣不夠看，沒想到卻快得很，幾下就把他拉上來了。倆人折騰了半晌，終於把人弄上來淺水區的沙灘上。沈君熙呼吸急促地看了一眼那救上來的男人，驚訝地在沙地上寫道：&ldo;這個人我認識，他是我的同窗，名叫裴鴻軒。&rdo;溺水的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上下，年紀果然是和沈君熙一掛的。看衣著卻遠比沈君熙這種鄉下學子更加富貴，基本上沒有一件是拿不出手的。就算宋景微這種號稱富家少爺，恐怕也不是這名男子的對手。沈君熙寫完之後，便趕緊給裴鴻軒做急救，雙手按上他的胸口，把他肺裡的河水按壓出來。&ldo;這樣行嗎？&rdo;宋景微看得有點著急，人命關天，他在想要不要提議做人工呼吸，讓沈君熙給他做就好了。&ldo;咳咳咳……&rdo;地上的男人咳出水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雖說醒了，但其實腦子還是混混沌沌地，什麼也不知道。二人悄悄鬆了一口氣，幸虧是沒死。&ldo;不抓魚了，把他揹回去。&rdo;宋景微收拾起網兜和水桶，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家裡走。沈君熙把溼漉漉的裴鴻軒背起來，走走停停，用了好長時間，才把他弄回家裡。&ldo;咋了，你揹著誰呀？&rdo;楊氏好奇地問道，兒子出去一趟溼漉漉地回來，背上還多了個人。&ldo;是河裡救的，沈君熙的同窗。&rdo;宋景微替他解釋道，把手裡的東西找個地方放好。&ldo;啊，溺水了吧？快快，把他放屋裡去。&rdo;楊氏聽說是沈君熙的同窗，還是河裡救的，就心急地道。一時忘了分寸，想把人帶到沈君熙屋裡，走了兩步才拍著自己的額頭道：&ldo;看我糊塗了，來來，把人放客廳裡。&rdo;&ldo;……&rdo;沈君熙把人背到客廳，在屋裡那張竹編的長榻上放下裴鴻軒。&ldo;行行，我來看著他，你趕緊進屋裡換衣裳，彆著涼了。&rdo;楊氏催促道。&ldo;嗯。&rdo;沈君熙看了榻上一眼，退出去，回自個屋裡換衣裳。宋景微早就洗好手腳進屋裡了，見他進來便道：&ldo;這裡有身衣服，你拿去給人換吧。&rdo;都是壓箱底裡的豔色綢緞，他不愛穿這些顏色。&ldo;嗯。&rdo;沈君熙愣了愣，點頭道。他默默地換上自己的衣裳，然後抱著那堆宋景微的衣裳……走出門時偷偷地聞了聞，帶著宋景微身上的淡淡氣息，應該是他慣用來薰衣的香料。想了想，他悄悄藏起衣服，到院子的竹竿上取下自己昨天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