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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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藏經閣，大大的陽光照耀的林澈眼睛微微眯起。

等適應了這種光線之後，林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幾日一直在石室內修煉，也不知道小瑤他們過得如何？”

冒出了這個想法，林澈一路向葉盟而去。

沒過多久，來到葉盟所在的庭院之後，林澈卻隱隱感受到了一股沉凝的氣氛。

只見這座庭院，只剩下殘垣斷壁，明顯是遭到了劇烈的破壞。

而見到這一幕，林澈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隨即，他進入了庭院之內。

這時，林澈在一處牆角下，見到了一個坐著的身影。

他披頭散髮，面上全無血色，一條胳膊無力的垂下，眼中也沒有半點光彩，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那裡。

此人，正是葉天朗。

直到林澈的身影走近，看見林澈之後，葉天朗眼中才出現了一絲波動。

“林……林師弟！”

林澈看了一眼他的那條已經明顯廢掉了的手臂，沉聲道：“誰做的？”

對此，葉天朗沒有回答。

但林澈卻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莫非，是千秋盟所為？”

這次，面對林澈那灼灼的目光，葉天朗終於點了點頭。

“吳師弟他，也與我一般，被廢掉了一條手臂……千秋盟，已經知道了雲蕩山脈之中所發生的那次事件，這次，就是為了報復而來。”

聽聞此話，林澈心中一沉，靈武境的武者，肉身沒有強大到斷臂自愈的程度，廢了一條胳膊，就意味著以後的修行之路，將大打折扣。

“千秋盟，是如何知道的此事？”林澈神情疑惑。

“趙躍！是趙躍出賣了我們！”聞言，葉天朗狠狠咬牙道。

原來如此！

這時，林澈已經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道蒼院不是有刑罰堂的存在嗎，這千秋盟行事如此狠毒，沒有人管嗎？”

聞言，葉天朗卻是發出一聲自嘲的苦笑，“柳千秋是天榜上的天驕，又是丹閣弟子，而我們這些小人物，又有誰會在意……”

見到他的神色，林澈有些沉默了，其實他就沒有必要問這句話。

千秋盟如果有所顧忌，就不會做出如此狠辣之事了。

我們只是學院底層的小人物，根本無人在意，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林澈感覺像是一座山，突然壓在了他的心中，讓他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一分。

就在這時，林澈突然看向葉天朗，“小瑤呢？”

“不要問了，林師弟，你快走，離開道蒼院吧。千秋盟如果知道你出現，絕不會放過你的。”

林澈沒有動，一雙眼睛就這麼看著葉天朗。

感受到這束目光，不知過了多久，葉天朗雙目陡然通紅，終於道：“是我沒用，她……她的一雙眼睛……”

“是柳千秋那個賤人，帶著千秋盟不僅廢了我和吳師弟。離去之時，見到了小瑤。她說：你這小丫頭的眼睛很漂亮，但我討厭被人這樣盯著，於是……於是……就將她的眼睛毀了……”

說到這裡，葉天朗一個大男人淚水止不住的滾落而下，聲嘶力竭道：“是我沒用啊，我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轟！

聽到葉天朗的述說，林澈的腦海之中卻是突然一聲轟鳴。

隨之，一股冰冷至極的殺意，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瘋狂逸散。

……

一間略顯昏暗的房間，林澈的腳步沉重，緩緩走到了床前。

床上，一個小姑娘眼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即便如此，還是被鮮血浸染。

她臉上一片煞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眉頭緊緊皺著，兩隻小手也緊緊的攥在一起，像是在極力忍耐著疼痛。

“很疼嗎？”林澈走近之後，柔聲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小姑娘伸出手掌向四周摸索，“少……少爺，是你嗎？”

林澈蹲下，讓他的手掌被小瑤握住，沉默少頃，再次問道：“眼睛，很疼嗎？”

“不……不疼……”小瑤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疼？

雙目被毀，怎麼可能不疼？

聽到小瑤的回答，林澈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他當然能夠猜出，小瑤之所以這樣說，或許只是為了不想讓關心她的人傷心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