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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是阿強在洗澡。從數天前開始,阿強洗澡就變得格外緩慢,用布巾一寸一寸從頭擦到腳,再將滿滿一盆水舉過頭頂,傾斜一個幾不可見的角度,讓水聚成細細一股涓流淋下來,慢慢滑過裸露的面板。如此反覆,要足足用去五盆水才停歇。不知怎的,關成長想起了安格爾的那幅著名新古典主義油畫《泉》,豐滿白嫩的少女胴體,枕在肩上的陶罐,潺潺的流水,這一切都象徵著聖潔之美。沐浴在月光下的阿強,跟那幅油畫相比,更是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意象,屢次燒灼著關成章的眼。他洗得那麼緩慢,像是執行儀式前虔誠的淨身。正在關成章努力辨認那個字的當兒,阿強從院子裡推門走進來。關成章嚇了一跳,急忙收了石頭,拿起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阿強有個習慣,洗完澡不穿衣服,光著身子從容不迫地闖進關成章的房間,彷彿把它當成了從院子通往內堂的過道。這點讓關成章很尷尬,不知是該跟他打招呼還是裝沒看見。何況男孩青澀的身體像初春新抽的綠芽,又像冬末潔淨的融雪,每當目光觸到那具瑩白的胴體,關成章就一陣口乾舌燥。關成章等了半天都沒聽見關門的聲音,一抬頭,阿強站在昏暗的屋牆邊,定定望著他,臉藏在劉海的陰影后,看不清神色。他把視線往下移,發現男孩胯下粉嫩的yang具已經半抬頭,漲成深紅色斜斜懸掛在那兒。關成章的腦子嗡的一聲,一股熱浪順著脊樑骨爬下去,爬進兩腿間的位置。阿強看了他一會兒就轉身走了,他走得有點踉蹌,失魂落魄地踩中關成章帶來的拖鞋,身體一晃就往前栽下去,不巧地上正擺著一隻壺嘴鈍圓的鐵壺。關成章一顆心臟蹦到嗓子眼兒,叫了聲&ldo;當心&rdo;便飛衝出去接住阿強軟軟的身體。咚一聲,背部砸在硬邦邦的鐵壺上,鐵壺嘴差點沒把脊樑骨戳斷,疼得他冷汗直冒。阿強趴在仰面朝天的關成章身上,黑黑的眼睛看著他。那一刻竟然誰都沒有移開視線,一絲異樣的情愫從關成章心底滋生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又很自然,就像那天他看見阿強在陽光下吹哨子,想都沒想的,他就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這個少年忽然間就不那麼陰森了,扒開老成的外皮,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不知為什麼,兩人明明只見過數面,卻彷彿已經認識了許多年。一個衝動,關成章開口說:&ldo;過段時間我就要走了,你願意跟我走麼?&rdo;半天沒有回答,過了好久,阿強笑了:&ldo;你走不了的,誰也走不了。&rdo;他抬手指向窗外的夜空:&ldo;那兒,看見了麼,你是否看見一團徐徐東來的紫氣。是神啊,神就要顯靈了。一切都不遠了,快結束了,這暗無天日的年歲。&rdo;關成章朝窗外望了一眼,什麼也沒有,還是那片死氣沈沈的夜。阿強又喃喃說:&ldo;那日梅爺佔了一卦,說三個異鄉人正在途中,他們的出現,將給村子帶來巨大的轉機,於是掛了閉陣符,讓我去接你們。&rdo;他慢慢摸上關成章的臉:&ldo;走不了了,你們是村子的希望。近百年的詛咒,唯有你們的鮮血,才能解開。聽見了麼,村民在慶祝了,明夜大祭,之後就輪到你們。哥哥,我真為你高興,你即將把這罪惡的肉體獻給偉大的神靈,你將擺脫沈重的枷鎖,奔著一個極樂的世界而去……&rdo;關成章聽著這囈語似的話,毛骨悚然。他的臉冷下來,表情極其嚴肅:&ldo;你是說,梅爺不僅不會放我們走,還要殺我們?為什麼?什麼時候?&rdo;一貫冷靜的他竟然感到隱隱焦躁,慾望唰啦一下褪得一乾二淨。阿強呵呵笑著不說話,從他身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出去了。整日悶在房裡沒出門。到了晚上,遠遠響起一通敲鑼打鼓的聲音,鑼鼓打的倒是不急,隔幾分鐘一下,間雜著咕噥咕噥的高聲念唱。又過了會兒,鎖住的房門被人擂動,兩張臉出現在窗外,是嚴志新和賈清。嚴志新喊他:&ldo;成哥,有動靜,估計今晚就是他們說的祭祀之夜了,咱們跟去瞅瞅,看他們耍的到底是什麼把戲。&rdo;關成章本來已經打算上床睡覺,說了句&ldo;你等著&rdo;就匆忙穿好衣服,跟他們一起從院子下去往海灘走。這時夜正黑得濃,遠處烏漆漆的海灘上,一條長長的紅龍點點閃閃向西邊行進,原來是村民們打著燈籠排成一縱列緩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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