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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吾神萬歲！吾神萬歲！吾神萬歲‐‐‐‐‐‐‐‐‐‐&rdo;亭子裡跳舞的秋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臉色慘白。天上那輪明晃晃的月亮沒有動，靜靜看著這一切。（申明：本文全篇都有篡改史實、胡說八道的嫌疑，一切關於歷史文化的敘述皆不可考。）27 屍辱賈、嚴、關三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屋的。一路上身體都在抖，牙齒咯咯顫，要是捏緊拳頭咬緊牙關，那戰慄就從骨髓裡爬過去，滲進五臟六腑，變成億萬根針尖兒到處亂扎。嚴志新開啟手掌一看，全是血，差點兒沒把指甲斷在肉裡。賈清出乎意料的沒喊沒哭，臉上很平靜，從頭到尾半句話都沒說，把嚴志新急壞了，以為他被嚇出了毛病。後半夜躺床上的時候，嚴志新聽見身邊人嘴裡瀉出壓抑的嗚咽，他用手碰了碰賈清的肩，僵硬，急忙點著蠟燭去看他。賈清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手放在枕邊，關節都發白了。嚴志新嘆口氣說：&ldo;阿清，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著。&rdo;過了好一會兒，賈清睜開眼：&ldo;哭有用麼，我以後不會再哭了。&rdo;他一個翻身坐起來，開始穿衣服。&ldo;這是幹什麼，阿清。&rdo;嚴志新慌了。&ldo;我去海邊看看那些人魚，我要救他們。&rdo;&ldo;阿清你瘋了！&rdo;嚴志新皺眉，&ldo;你一個人要怎麼救他們，就算救，也不是今晚，至少要等咱們找到出路了才行啊。&rdo;賈清不理他，徑自開啟門。嚴志新沒辦法，只得跟上，正碰見坐在院子裡抽菸的關成章。他把煙一掐，站起來拍拍屁股說：&ldo;我也去。&rdo;那群瘋狂的村民已經幽靈般結隊走上長街，各自回了房。黎明前夕的海灘又黑又冷，除了怒漲的潮水，萬物都緘了口。三人朝著遠遠那排孤獨而悲傷的破屋走去。秋兒洗完臉，換了身普通衣服，看了看爺爺緊閉的屋門，端起一碗米粥和一盞油燈，輕手輕腳走出門，拐進一條小巷子，揭開角落的一塊木板，從狹窄的樓梯下到地下室，七拐八拐了好長一段，終於到達一扇鐵門前，他掏出一把生鏽的鑰匙開啟它。黑糊糊的房裡散發著一股子潮味兒，林佔祥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天花板，枕邊聚了兩灘小水窪，已經幹了。秋兒輕輕說：&ldo;佔祥，你一天都不吃東西，喝碗粥吧，剛熬好的，還熱著呢……&rdo;秋兒說不下去了，他狠狠眨了眨眼，坐在床邊，舀起一勺米粥往林佔祥嘴邊送。林佔祥閉著嘴，看都不看他，調羹挨著下唇慢慢一倒，粥就全順著嘴角漏出去。秋兒的手開始發抖：&ldo;佔祥，你就吃一些吧，我求你了。&rdo;又餵了幾勺，還是一滴不落漏了。林佔祥終於張開嘴，用長度不到一寸的舌根吃力地說：滾。秋兒連嘴唇都白了：&ldo;佔祥，別這樣，對不起，佔祥，就一口好麼，你吃了這一口，我就走。&rdo;麻藥的作用已經過了，林佔祥霍地抬起胳膊，把秋兒手裡的粥乓噹一聲打落到地，碗裂成幾片，碎沫四濺。秋兒沒說話，抖抖站起身，蹲在地上把東西收拾了，又打來一盆水想為床上的人擦澡。溫熱的毛巾還沒碰到面板，林佔祥又甩了一巴掌，把秋兒打得一個踉蹌，後退好幾步，水也灑了，盆子骨碌碌滾進角落，一頭撞在牆上，不動了。林佔祥直起上身，瞠目欲裂地大吼：滾！給老子滾！滾啊！他抓起旁邊隨便什麼東西向秋兒砸，砸完了就舉著拳頭在空中亂揮，一個重心不穩從床上栽下來，咚的一聲摔在地上。秋兒連嘴角的血都顧不上擦就去扶林佔祥，卻被更大一股勁掀開。滾！滾出去！滾！滾！林佔祥聲嘶力竭，瞪著通紅的眼，口角流涎，像月圓之夜狂暴的狼人。秋兒滿臉都是水，爬起來說：&ldo;對不起，佔祥，我這就走。&rdo;他從衣襟裡掏出幾張皺巴巴摺好的紙，輕輕放在他面前：&ldo;這是繼寶哥寫的信，一定要讓我親手交給你。他說，希望你以後看著這信，就像看到了他的人……&rdo;秋兒抹一把臉，轉身走了。鐵門噹的一聲合上。過了好久，林佔祥才慢慢把信撿起來開啟。就著昏暗的燭火，那一個個歪歪扭扭的鉛筆字像電線杆上參差不齊的烏鴉，寫得很用力，筆畫已經被手擦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