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演武場、竹、刺頭、藍起和白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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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斌拿著靈石開心地從萬物閣走了下來。

在萬物閣前，衛媛嬡戀戀不捨地跟他們道別，她趕回育新宮佳荷苑住宿。在育新宮裡住宿的貢生，每人有一室一廳，環境優雅。

媛嬡屬於皓天域界西北大族衛氏宗族，因為育新宮內居住條件委實不錯，加上不虞安全，她爺爺就沒幫她在羅霄山脈下別處置樓宇闢居所了。

三天過後，育新宮明道樓以西兩公里處，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初升的朝陽照射大地，斜斜從明道樓頂直線飛出的光線，剛好照射到這處1500畝長方形的偌大的演武場。

這是六年四班專屬的練習區域。是專屬於六年四班，而不是六年四班的貢生們。

明年的今日，無論他們是晉升內蘊堂，還是去往了別處，這兒都不會再有他們的身影。也許某一天他或她會再回來，看看這兒的舊土地，和在這裡的新人。

這兒四周是高高的竹條編的大網，每隔兩米，一根削尖的直徑三十厘米、高二十米的竹段直指天空，立地為樁。這些竹網和竹樁，都是韌性碗口竹做成，堅韌牢固。

有司習境界的貢生曾經試過，一隻手舉起刀斧劈在上面，刀斧會被彈開。兩隻手舉刀斧，用最大的力氣砍向其中，往往刀斧鋒刃折掉、出現缺口，而竹子卻只留下一點淡淡的痕跡。

而且，第二天再過來一看，這條淡淡的痕跡已經消失，重新恢復了最初綠色的樣子。被砍的這根竹條或者竹樁，竟然變得更加堅韌。

這兒，是竹宗。傳說這兒的竹，傳自遠古，是宇界生之源的一部分。

這裡的竹，一節一節，從地底長起，至高可達千丈，堅韌挺拔，是自下而上的能量。拔節而上，世世代代傳遞，是生生不息的力量。竹，靈力之大者也。

據說，皓天宗內蘊堂，有一顆最古老的綠竹，生在洪荒時期、長自遠古年代，生之靈力最是濃郁渾厚，連三萬年前三族大戰的戰火都不能將它燒燬。永恆當下，亙古長青。

演武場竹網之內，距竹網十米處，又有綠樹組成的一圈。整齊劃一地每隔一米半，種著一株高二十米的樹。每棵樹木的枝條都經過修剪，齊整如一。

在演武場的四個角落，還有四棵桂花樹，花香撲鼻。

在地上，則是高五厘米的青草植被，青草翠、韌、柔。

此刻，迎著朝陽，六年四班的六十八名修真士站在演武場中央。

前面如竹般筆挺站著四人，林豐、熊斌、媛嬡和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他們對面，立著兩隊人，一隊是十八人的女貢生，一隊是四十六人的男貢生。

“憑什麼你和熊斌當我們的隊長，本公子不服！”一個下巴尖尖、賊眉鼠眼的男貢生一陣怪叫地嚷道。

那一隊女生都低眉順首地聽從了讓媛嬡、孟小辛帶她們的指令。

男貢生裡面卻有十七八個人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或抬頭看天，或抬腳踢著地上的草坪，踢出一個小石頭就更高興了，將石頭滾在腳底，用腳使勁壓踏著。

彷彿石頭就是他聽不順眼的指令，也把石頭當成前面的林豐和熊斌，一個胖子一個瘦子，看以後過招的時候不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腳底將石頭揉來揉去，心裡想的是：踩死你們，踩死你們。

那個小巴尖尖的男貢生見有不少人不服，膽氣一壯就叫囂起來。

這個人是吳秀的遠方親戚，名叫藍起，常常跟在吳秀屁股後面鞍前馬後地效勞。

他早就聽說表弟跟林豐不對付，這時趁機跳出來惹事攪局，回頭也好跟吳秀邀功。

林豐早就知道有哪十八個人會不服氣，在皓天宗三年，他對這裡每個人都是瞭解的。

在去萬物閣的路上，熊斌跟他說，這些刺頭就懶得管他們好了，既然他們橫，就讓他們自己修煉、自生自滅得了，考得上考不上內蘊堂是他們的命。

換成在打虎之前，林豐可能跟熊斌一樣，看不順眼這些總是愛若是生非、不服從管教的同窗貢生。

但他可是吸引了全部行人目光的、從天南圍場核心圈脫身回來的男人，如今他的眼光與之前已經稍稍不同。

除了少數的人，實在非人力、非他、非他這個人力所能容納，大部分人，即使是刺頭也很好，也是可以接納、包容、合作、互相瞭解和相互促進。

相反，那些彬彬有禮、願意接受宗門任何安排的同窗貢生，既有服從權威、刻苦修煉的優點，也有他們的壞毛病和不好的心智模式，問題不見得比刺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