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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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竹終是鬆了口氣，不強迫自己預言就行。

轉頭看向狂眼正神采奕奕地看著自己，淨竹頓時又哭喪著臉了。

“我不要你預言其它，就想讓你幫我看看我和靈兒能不能在一起就好了。”

狂眼認真嚴肅地看著淨竹說道。

淨竹眨了眨眼睛，他沒有想到此人讓自己預言的竟是這個？

看了看帝靈兒的身體，又看向狂眼鄭重的模樣，小聲開口。

“預言確實需要神力，不過我可以勉強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成功。”

狂眼立馬開心起來，像是得到了天底下最為寶貴之物，甚至比填滿靈臺，演化功法還要高興。

淨竹看著狂眼的神態愣住，怪不得都說妖魔兩族至情至性。

原來，一件小事，也可以讓人如此開懷。

淨竹左手合印，右手捏決，淡淡金光於周身閃耀，隨即一縷金絲牽引著狂眼和帝靈兒。

淨竹緩緩閉眸，開始預言。

不一會，卻見淨竹猛然睜開眼睛，嘴角一絲鮮血流出，低頭沒有言語。

狂眼連忙問道：“你沒事吧？”

淨竹擦掉嘴角的鮮血，抬頭笑看狂眼。

滿懷歉意說道：“抱歉，先知的能力在化神靈臺確實用不了，我被反噬了。”

狂眼滿臉遺憾，卻是擺手，沒有關係，自己會照顧好靈兒。

我想，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狂眼轉身又替帝靈兒擦起了臉龐，呆愣地看著帝靈兒的模樣，彷彿透過身體，看著裡面的狂靈兒。

淨竹一臉複雜地看著狂眼的背影，內心不安，他方才說謊了。

先知的能力不需要使用神力，預言伴隨著先知降生，從不需要任何力量作為輔力。

只是看到的畫面，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化神靈臺內，狂靈兒因使命死亡，狂眼因欺騙離開。

兩人交纏，皆逃不過一個死字。

從此，狂靈兒居於化神靈臺，永世不得出。

狂眼困於至高山海，永世不得入！

淨竹替他們難過，這樣的結局配不上赤誠之心的狂眼。

於是自己選擇不說出口，一旦出口，必然成真，希望，有機會可以改變。

可，冥冥之中，自己又找到了進入化神靈臺的目的了。

兜兜轉轉，一切盡在身邊。

淨竹盯著緊閉的馬車門，神色難明。

……

午夜，到達了靈間附近，封至駕著馬車在人群中亂轉，這般顯眼，井什等人應是能看見的。

很快，井什和依雲便帶著神魔井眾人找來，看見封至後，雙方都鬆了氣。

封至跳下馬車，問向井什目前的情況，井什便詳細解釋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有三千人靈臺未滿，我們便提醒最好整合自己的實力，能填滿靈臺則填滿靈臺，不行的話只有殺了。”

“可未滿靈臺之人反抗太過強烈，並且所屬勢力也在儘量保護，無奈之下，我將真相告知了眾人。”

“眾人的反抗也不再像最初那樣，但現在還剩一千五百人靈臺未滿。”

封至得知這個結果後，神色嚴肅，太慢了。

距離舍舍伽全數達到滿靈臺僅剩三個時辰了，這期間要殺掉這麼多人，甚至還有不明情況的人誤事。

到時靈間不能開啟，大家都得死。

封至問向淨竹，先前他未曾出手，封至不清楚他的具體實力。

“五刻度。”淨竹回答。

封至點頭，隨即又問向井什，“你們這邊還有多少人靈臺未滿？”

依雲在一旁答道：“只有十一人了。”

封至頷首，不能再拖了，來到一處偏高之地，看向眾人，揚聲說道。

“諸位，若非緊要關頭，我等也不會讓你們交出未滿靈臺之人的性命，但你們既知真相，就應明白何為穩妥。”

自古以來，便是少數服從多數，只是現在大家都講著道理，沒有往死處作。

可真碰到了自己的蛋糕，保護之人亦可變為手握屠刀之人。

封至，也不外如是。

他並非至純至善，被帝仲淵灌輸了普通人的人性，他也是俗人一個罷了。

鬼聖讓自己這一絲本性，進入化神靈臺這一步，實則做的太對了。

與各界接觸，參悟人性，懂得道理，權衡利弊，懂得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