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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炵並沒有昏迷太久,搬動間,痛意很快戰勝了困頓,皺眉忍耐,卻少不得輾轉難安。注射了安定,他復又昏沉睡去,眉頭始終沒有鬆開。那人注視著輸液滴管裡不斷下墜的血珠,嘴角的笑意裡始終帶著絲嘲諷,“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問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回頭,似乎也並不真需索得答案,很快便又介面道,“回去收拾一下,這裡有的是陪護,不需要這般寸步不離。”龔娉起身,低頭見身上一片血跡乾涸,暗沉斑駁,方才急著替沈炵簡單擦拭過了,才發現自己的模樣更是狼狽,床上這人當真清醒過來看了一定是愧疚難受。想著替他蓋緊了被緣,輕聲在他耳邊保證,“我就離開一會兒,馬上回來。”走出病房,發現父母幾人還守在一旁的會客室裡,她剛想開口,龔遠山已經立了起來,遲疑著詢問,“剛才我們諮詢了下,怕……不是胃出血這麼簡單,可能……”“之前有做過檢查,潰瘍面發現有癌變現象。”龔娉想著那份病理報告,耳邊又響起剛才在醫院聽到的話,病變部位不能確定,要根據病情擴大手術範圍,要看有無轉移到周圍臟器。她以為當時大腦已被驚慌恐懼填滿,原來,字字句句都還記著,更記得單子上的日期,那是在她離開他之前,那是,在他們離婚前的許多天。沈炵之前的反常舉動都有了解釋,她那些自以為是的體諒順從都變得萬分可笑,如果早一點知道,再早一點……拖延的這些時光,她予他的疏離決絕,無一不是加劇病情惡變的加速劑。“那他怎麼不早些來醫院看病,他自己不是醫生嗎?這……”龔遠山皺眉脫口而出,被一旁的蘇冉月急急拉了一把這才沒了埋怨。“父母撒手人寰,妹妹哀痛恍惚,妻子……妻子逃避疏遠,你讓他怎麼辦?他怎麼可以生病呢?片刻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連哀痛軟弱的機會都不曾給過他,你說,他怎麼還可以生病呢?”龔娉字字句句說得格外清晰,語氣低弱,只似呢喃,她不是怨懟,如有怨,也是對著她自己,“我回去拿些東西,爸媽你們也先回去吧。”“媽陪你去。”葉茗攬過女兒的手臂,皺眉瞪了眼龔遠山,拉著龔娉朝外走,猶疑間,卻不得不承認,想到如今兩人離異的局面,思及沈炵的病情,心中私慾作祟,亦是有劃過一絲僥倖的。只是……她以為龔娉同沈炵的感情基礎薄弱,也一直覺得造成女兒婚姻失敗的緣由同當初的自己一樣,不懂愛,不夠愛,現在看來,怕是錯了。那點僥倖,怕也是錯了。下樓,門前已有輛車候著,龔娉坐入車內,隨口報出地址,卻是一陣錯愣,她想著回家,原來心的歸屬,從來都在那個地方。家,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歸置整齊,唯染上一層薄灰,透露出主人的疏忽不曾打理,轉身上樓,龔娉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同母親的此起彼落,如此陌生的節律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裡迴響,旁的,再覺不出半分人氣來。之前幾個月,沈炵每日回來,可就是守著這樣的空落死寂?守著這種陌生的空,時刻提醒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東西都已不在。推開臥室的門,床上的被子未疊,略顯凌亂的鋪陳開,她開啟了燈,房間四周的歸置沒有半點改變,只是……床頭櫃上凌亂擺放著幾個藥瓶,半杯水,她不敢伸手觸碰,也能想象出這水的冰冷,怕先前他喝下時,已是涼透。她不在,他不需要刻意遮掩,床邊就擺著紙簍,龔娉看見一堆紙巾堆放著,點點斑斑血跡夾雜在白色間,肆意暈染開。以沈炵習慣,不該如此疏於打理,怕不是因為無需遮掩,而是當真力不從心。也許這些天,他早已病的起不了身,龔娉苦笑,今日撐著到機場,怕是吞空了隨身帶著的藥瓶。床頭櫃上,還擺放著一個突兀的紙盒,龔娉開啟,支離破碎的瓷片映入眼簾,小半個杯緣被拼湊起,面上刻畫著縱橫交錯的紋路,點滴融入了一絲血紅。視線越發模糊起來,她咬牙想將嗚咽聲壓回去,眼淚卻不受控制的不斷掉落,滴答落在破碎的瓷片上,落在那細心拼湊的紋理間,將其間的執著痴惘道道刻入她的心底,心臟猶如被撕扯開一般痛極,她再難壓制,痛哭失聲,側頭看向一旁的母親,無助地抬起手臂,迷茫間想要抓住什麼,“媽……這次再不可能好,失去了他,我真的……再不可能……”葉茗俯身將龔娉攬入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眼前一景一物,也無不觸動她的心絃,絲絲縷縷牽出痛來,“沒事的,會好的……你要對他好一點,還要對他更好一點。”入夜寂靜,疼痛把夜幕無限拉長,閉目,腦中是過往一幕幕別離失卻,睜眼,眼前是如今空落落物非人稀。沈炵想著,他已不是怕夜黑,這種厭惡分明入骨,說恨也不為過,要說起,這一生能恨生怨的,怕只是虛無,要麼,就是自身。“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出現在我面前,想看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我抱怨你識人不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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