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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揚起一絲淡笑,語調微冷,“沈醫生對待死者的態度都是這般冷漠的嗎?就能這麼平靜地對待在你手中消失的生命?”“我只是個醫生,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劊子手,盡到職責便能問心無愧。”沈炵沉聲說著,握拳壓抑著內心的憤恨。“我想是病人自己延誤了病情。”“外婆她是故意的,所以才瞞著我讓我出國。”女子低下頭,雙手握緊了包帶,肩頭微顫著,聲線亦軟,“她絕望了,那個人始終不肯原諒她,她就連我都不要了。”“如果有傾訴的需求,建議去諮詢一下心理醫生。”沈炵靠坐在椅背上,指尖用力扣著扶手,側頭看向窗外。“我想我是瘋了,外婆也瘋了,我父母出事的時候,她說那是報應,她說他們是替她償命。那我算什麼?十歲就失去了雙親,還要眼看著最親近的人絕望至死,兩條人命還不夠抵罪嗎?那個人不是好好活著嗎?為什麼像鬼一樣纏著我們不放,為什麼到死都不肯見見她,外婆被折磨成那樣還不夠嗎?”說著,女子激動得發顫,雙眼通紅,卻不見淚意,只定定地瞪著沈炵,“我有什麼錯?為什麼現在要我一個人承受這些?都是那個人的錯。”沈炵閉目,聽她說著“好好活著”四個字,似有銳器直攪著胃,刺痛尖銳,瀰漫心肺。直到她冷笑著反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所有的剋制都到了極限,只餘下憤恨決堤。“你想說是我父親嗎?你認為你家人的死是對我父親的補償?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不屑,你們也不配。”“你都知道?”片刻愣然,女子起身欺近,本就蒼白的臉上褪去了最後一點生氣,“你這是報復嗎?眼看著我外婆被折磨成那樣,看著她死不瞑目你很欣慰吧?拿著手術刀的時候,一刀一刀下去,你是不是在笑?你想著一刀不夠,一瓶化療藥也不夠,你要慢慢折磨她,一點一點殺了她,你這個瘋子,殺死自己奶奶的劊子手。”她雙手用力扣緊了沈炵的衣領,眼底充血,竟還癲癲地笑了起來。沈炵用力推開了她,一刀一刀?她知不知道先被送上手術檯的人是他的父親,他拿著手術刀,心臟似被凌遲般,那種折磨因誰而起?父親守一生黑暗,忍一身病痛如今反還要被質問一句“我父母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能扯平?”沈炵垂眸,怒極反笑,嘴角的弧度多了絲冷酷意味,他不是沒有想過報復,只是不忍讓家人難過,此時此刻,仇恨早已淹沒了理智,“我只是想著殺了那個人還不夠,她的血我嫌髒,是你一廂情願地以為我們恨她,那不是恨,是厭惡,就像看著一隻腐爛生蛆的老鼠在面前苟延殘喘,沒有可憐,只是噁心至極,對於這種人的死,只能說是活該。”“我沒有錯,卻要承受一次次的失去,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陷入絕望,直到把自己也埋進去。”那女子靠著牆站直,緩緩伸手用力扣住了沈炵的手背,指甲直刺入他的面板,血絲縷縷向外冒著,她用力向下拉扯,劃出幾道長長的血痕,“我本來想著,你也是無辜的,如果告訴你真相,世界上是不是多一個人陪著我痛?可現在看來還不夠,你還不覺得痛,總有一天,我要你後悔,要你比我更痛。”說著女子鬆開了他的手,抬手看了眼染血的指尖終究是笑,低緩平和地說,“人說有血有淚,愧疚是會生根的,但凡還有一點人性在,終究要被所犯的過錯折磨到死,沈炵,我用我的命賭你心中有愧。”那人始終沒有哭,轉身甚至是以優雅有禮的姿態開門離開,沈炵卻是知道,她已經全然瘋了,手背傷口處的灼痛漸深,猶似絕望的烙印。走到水池邊沖洗傷口,冰冷沒有讓疼痛麻木,反倒是痛至徹骨,胃裡的悶滯似堵在了胸口,他握拳用力捶打著胃部,一下下,想借著胃痛壓下不該有的心痛,卻是徒勞。待翻騰難抑,俯身欲吐,卻半點吐不出來,只覺得胃酸灼得喉嚨犯痛,一陣陣泛著噁心讓他徒生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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