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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意是如此深刻,糾葛在胸腔裡,無處宣洩,直蔓延到全身,龔娉漸看不清那雙眼睛,在一片昏黑裡,還能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溫暖。如同那日,她靜靜靠在蘇崎川的背上,閉目細數著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直數得臉上熱得發燙,昏然幻想著,天長地久。沈炵低頭看了眼昏倒在自己懷裡的人,抱她下山的一路,她已燒的昏沉,微熱的呼氣縈繞在他的頸間。看她此刻嘴角微揚起的那抹笑意,如此純粹,沒有偽裝,他不覺收緊了手臂,將她擁緊了些。“你知不知道,刺蝟終究是要愛上同類的。”開車帶她去了醫院,他扎針的技術已是嫻熟,只是針尖刺入面板回血迅速湧出的一瞬,他的心不可控制的一陣緊縮,有些感官完全不受理智控制。她醒來,又該是以哪種冷漠抗拒的姿態對他?沈炵靠坐在一旁的椅背上猜想,看著此刻躺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的人,目光停留在她垂放在身側的手臂上。在山上,他為了把她從欄杆上拉下來用盡了全力,那般深刻的恐懼如今生生印在了她的腕上,一片通紅。用拇指輕揉著她的手腕,湊到唇邊小心吹氣,突然就笑了。他也想的,能如此隨心所欲,幼稚任性的關心一個人。握著她的手,看著點滴在滴管內勻速滴落,沈炵沉浸在一片安寧裡忽視了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在此時,胃部傳來一陣抽痛試圖點醒他,他卻不想放開龔娉的手,只是閉目忍受疼痛加劇。空腹加之受涼,今日的痛意也來得遷延,皺眉忍耐了會兒,已是一額的汗,他不得不鬆開了龔娉的手,彎腰握拳抵在了胃上。痙攣持續著,稍緩和的間歇,他立時從衣袋裡取了藥片吞下,待痛意逐漸壓下,才向後靠倒。幾時養成了隨身攜帶止痛藥的習慣?他從前極不贊同父親的這種做法,可現在卻是不得已而為之,檢查結果沒有發現病症,那也意味著治療性的藥物都幾乎是無效的。除了晚上,不知何時起,有時在做術前準備時,也會沒由來的胃痛如絞,他不能影響手術程序,止痛藥無疑是最有效的。側頭看了眼依舊昏睡的龔娉,復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發著高燒,掌心如今已是滾燙,很暖。有意無意間,他將她的手貼在了胃部,胃裡的幽冷來不及被這丁點暖意溫暖,卻被惴惴填滿,龔娉指尖無意識地動了動,似是掙扎,沈炵幾乎立刻鬆開了手。俯身撐額,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究竟幹了什麼?從來他都不曾伸手,從小,他就告訴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示弱的權利。胃部的不適始終持續著,痛意可以用藥物壓制,只是有一種冷寂,徘徊積聚著,刺骨入心。“龔娉,我也許是為了用另一種方式,讓自己解脫,如果能讓你幸福,那種幸福彷彿也會屬於我。”沈炵低聲說著,指尖滑過她的臉龐,替她拂開額前落下的細碎髮絲,“我怎麼會放手?我總不能自暴自棄,眼睜睜放棄自己的幸福是吧?”他把她的痛苦當做自己的痛苦來承受,他明白自己愛她。他把她的幸福當做自己的幸福來守護,他後來才明白,真是應該放手的。龔娉睜開眼的時候,室內的光線始終是昏暗的,窗戶外的晨曦,帶著點點微光投射進來,照到對面人的臉龐上,那人自然是長得極好,光感襯著膚色越發白皙,五官稜角是何其分明,一雙眼睛就這麼望著自己,神色冷淡卻生寒意。攝人心魂的樣貌,該是形容吳憾那樣的,又或者是她看到沈炵父親時的感受。她突然明白了,為何父子倆個長的如此相像,她見沈炵時,卻從沒有過那樣的震撼。因為心跳永遠比視野更直接,只對上那凌厲的目光,已被定了心神,與樣貌無關的,徒然亂了心緒。她是怕他的。多年前,她是那麼依賴和相信過蘇崎川,到頭來,不過是害怕,愛到極端,是懼怕。她和沈炵相遇那一刻,她已如一輛行駛許久的破車,開過了名為相信的站點,困在沒有出口的山坳裡,猛踩剎車,只待空耗盡汽油。“酒醒了嗎?”沈炵看著龔娉的臉色,紅潮已褪下,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被她本能的避開。她退了燒剛醒過來,動作幅度自然不大,只是稍稍避閃,那一臉平靜裡該有的厭惡神色已全。他猜到的,只是笑不出來,胃裡牽扯了一下,刺痛鑽心,環在胸腹處得手臂收得更緊了些,“燒已經褪了吧,你在這裡等我。”龔娉看著沈炵起身離開,腳步顯得有些匆忙,該是生氣了,臉色看起來也極不好。低頭髮現自己身上蓋著件外套,手背上貼著膠布,一旁的茶几上放著水杯和毛巾,她發燒了?只記得昏昏然睡了許久,且是多日來不曾有的安穩。外套不厚,卻意外的溫暖,衣領摩挲到她的下巴,回憶裡,似乎還有著突兀的親近。“這是些口服藥,吃法我寫在上面了。”沈炵已經回來,將兩盒藥放在了她手邊,就錯開身走至辦公桌前坐下,背對著窗,光線只能在他的周身投下陰影,“打個電話讓人來接你……我一會兒有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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