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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正是由於睢陽變成了人間地獄,包括安州在內的江淮一帶各州郡才能得以保全。以守將河南節度副使張巡為首,城中計七千餘守城將士死節,數萬百姓罹難,在這場浩劫中倖存下來的牽牛,至今仍難以評判自己的倖存,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睢陽早早陷落,那麼圍攻睢陽的十幾萬叛軍,很快便能兵分幾路,渡過淮水掃蕩大江南北。距睢陽不過五百里的安州,必然首當其衝。
“明日午時後,我上賭擋去尋孫郎君,屆時孫郎君便可將我帶去,為那位娘子診治。”陸見語氣終於平緩下來,對孫鎮道。
“如此,孫某便在此先謝過醫監。”孫鎮聽聞陸見此番語氣篤定地應下此事,立時心情都變好了不少。他拿過一旁的酒罈,又為自己滿上一碗,隨後掩飾不住喜悅地一飲而盡。
“何來言謝。”陸見語氣卻顯得有幾分沉悶:“要謝,也當是我等該謝那些守衛睢陽的軍民……”
送走了孫鎮之後,陸見只覺心情有些煩悶。來回思量之間,至為懊悔自己先前竟不辨是非,便對孫鎮的要求出言拒絕。還好有阿魏的一番話勸誡了自己,不然,此番便很可能鑄成大錯。
想來那娘子,從困守陷落的孤城中逃出生天,容貌盡毀,不知何等痛苦。城陷之時,又不知她遭到叛軍怎樣的凌辱。這樣的經歷能活下來,已是一番奇蹟。
陸見覺得內心堵得慌,見外面天色尚早,尋思敲暮鼓估計還得好一陣子,便開啟門,告訴阿魏自己須去散散步,便出了家門,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徜徉之間,他亦是不斷在內心告誡自己,陸見啊陸見,莫說你自己只是個小小醫監,便是坐到太醫署太醫令那個位子上,也應當勤加自勉、自省、自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時自滿下來,便難免坐井觀天……
陸見就這樣邊走邊在內心進行著自省,此時天色將晚。忙碌了一日的小攤販們也都開始收攤準備返家。街上尚還算得熱鬧。但就在陸見轉悠了一圈,感到心情稍稍舒暢了些許,因而準備返身回家之時,卻在街道上看到一個數人簇擁著的熟悉身影。
陸見連忙定睛看去,卻更加確定,那前呼後擁的熟悉身影,正是崔家大郎君崔柏修。
這個點兒了,他倒要去幹什麼?陸見難抑心中好奇,便悄然跟了上去。
自從崔柏遠前番遇刺後,崔柏修便蒐羅了數名武藝高強者,充為自己身邊的保鏢。以防有人有樣學樣,對他也來這麼一手。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名義上是防刺客,其實要防的,不過是秦六娘與崔柏遠一系的人罷了。
陸見看著崔柏修行入一間酒樓,便欲跟上前去,想了想,又唯恐自己被崔柏修看到,於是便去一旁一個行將收攤的小販那裡,買了頂斗笠戴在頭上。雖然看上去有些可笑,但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了。
陸見隔著十來步遠的距離,跟著崔柏修行入道旁的那間酒樓。酒樓內此時還是高朋滿座,圍在各個桌前的食客們觥籌交錯,聲音還是有些嘈雜。
崔柏修看著一樓吵吵鬧鬧的眾食客,不由得皺了皺眉。迎接的店夥計看崔柏修神情,已明瞭幾分,連忙道:“客若喜歡清靜,便請樓上座,樓上雅間,也沒幾個人……”
崔柏修邁步向樓上走去,戴著斗笠的陸見稍等了片刻,待他已經上得樓去,方才跟在後面,也上了樓。
樓上的雅間說是“間”,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大廳,用許多屏風隔出了一個個小隔擋而已。陸見看著夥計將崔柏修引向其中一個隔擋,而隔擋中已經坐了一人,陸見找了個角度將自己身形藏住,向內看了一眼,竟發現等候那人,赫然竟是馮既白!
見得這等陣仗,陸見便更加好奇了。崔柏修加上馮既白,這兩個壞種又在醞釀些什麼事?
本著好奇就尋根究底的原則,陸見藉著兩人飲茶的光景,悄悄溜過走廊,來到兩人隔壁的隔擋中,靜悄悄地聽著隔壁的動靜。
“自上月我阿弟出事之後,馮醫監便許久不同我來往了。我聽人說,馮醫監前些日子又去拜了城外的關帝廟,不知可有此事?”沉寂許久後,崔柏修率先發問。
明著看,崔柏修是說馮既白拜關帝廟,實際上,他隱含了一層意思,指責馮既白自上次以後,與己方不再來往,已隱隱有改換門庭之意。
“馮某篤信黃老之學,怎會去拜關帝?定是郎君搞錯了。”馮既白怎能聽不出崔柏修的意思,只不過又祭出了看家本領,裝傻充愣之餘,也同崔柏修打起了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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