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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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第一天就背上了鉅額債務，接下來的工作都能夠輕鬆應付。事務所的業務並不多，接連五天都沒有看到客人上門，對此綾辻行人好像習慣了，平時也就坐在位置上抽菸喝咖啡、翻翻書本、操作電腦。

就連電話都很少接到。

安津並沒有因為事務所業務少而擔憂過自己的薪水，他身為新上任的助理要先熟悉公務，過往都結案的業務都要瀏覽過一遍，還要做一些枯燥又量大的書寫工作。

新老闆似乎不太喜歡將資料都存在電腦裡方便預覽，一些他認為重要的東西都要弄成紙質版，更重要的會用獨特的暗號來書寫，就算是安津在抄寫這些暗號檔案時，他都搞不懂為什麼明明看上去很正常的文書內容，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機密資訊。

在這個過程裡，他也搞懂了這間事務所主要的資金來源。

政府內部委託、達官貴人需要保密的委託，前者收取的報酬是後者的兩倍，而後者給出的價格也已經算是天價。

這家偵探事務所不對普通民眾開放，當初安津能夠找到這份工作，也是用了某些手法進入裡世界專用的一些網站。想起當時網上筆試要考的那些內容，他也有些頭大，真的是要求非常高還很繁瑣。

感覺老闆不太喜歡政府的樣子呢。

安津想道。

以前聽說過關於綾辻行人的一些情報，因為他的異能過於危險，被異能特務科囚禁軟禁過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擺脫了政府的管轄，還高調開了一家對外的事務所，政府那邊竟然也捏著鼻子硬著頭皮成為這裡的長期客戶。

恩，可能是因為綾辻行人還兼任Scepter 4的顧問偵探吧，貌似也不用過去那邊上班，平時是透過電子通訊手段聯絡。

這樣就好理解了，青之王確實能夠成為綾辻行人的庇護者，不過安津覺得青之王並非老闆唯一的庇護勢力。

他不關心綾辻行人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從特意給他準備的辦公桌前站起，他神色平靜的對姿態悠哉的老闆道：“老闆，我先去趟衛生間。”

之所以為什麼還特別提及，因為他可能需要花費好一段時間。

他也相信老闆能聽懂自己的暗示。

他們平時交流很少，雖然老闆看上去很沉默寡言，但也不是那種無法溝通聊天的人，只是因為兩個人有種獨屬於聰明人的默契，很多時候一大堆的內容只要稀少一兩句話，就能心領神會。

老實說，這種默契讓安津感到很自在，他本人是個蹲家宅，不是社恐卻也不喜歡長篇大論，屬於那種比較沉悶的性子。

像做什麼安排都要跟別人詳明闡述經過的事情，他做膩了，如果可以請讓他當一個安靜的啞巴，他可以三天都不說一句話。

綾辻行人點了點頭，他手裡拿著一本新出版的偵探小說，似乎是對內容不太滿意，眉心微微蹙起。他頭也不抬的道：“梳洗臺下面的櫃子有醫藥箱。”

新上任的助手每天都帶傷上班，透過衣服都能聞到那股子血腥氣，他先為助手神色如常正常上班的敬業行為表示肯定和欣賞，也不會去過問對方的隱私。

就如他第一天說的，他不在意對方的私生活和女裝癖。

當然也有其他原因。洞察力已經超過普通人類水準的綾辻行人，很難從安津身上看到什麼可以解讀的破綻，考慮到對方是王權者都要忌憚三分的弒王者，還被冠上了本人並沒有意識到的，與王平起平坐的【雙色之王】之威名，綾辻行人不會自找麻煩的去試探安津的底線。

只要對方是個合格的助手就可以。

他尊重別人的秘密。

看了眼像個忠誠的護衛一樣坐在沙發上待機的烏雀，他輕輕的咂舌。他也見過幾次異能力者的人形異能，還是第一次看到性格這麼呆板，好像沒有自我意識，就純粹是個工具人的人形異能。

“看起來很自信，戒心倒是不一般的強啊。”輕輕的合上書本，殺人偵探仰起頭，眨眼化去因看太久文字產生的酸澀感。

——明明知道會暴露內心，卻毫不掩飾。這位雙色之王，對人類的品性很不信任呢。

想到這一點，他的嘴角微微的揚起。

洗手間是公用的，不僅放著供客人使用的一次性毛巾，其他細節的物品也很完善。安津脫下了長裙，身上的繃帶幾乎覆蓋住半個身體，有些地方還在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