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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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的戰鬥服，意有所指。

宣逍瞪眼，抱著衣服，眉毛豎起：“你……”

“恭賀新婚。”

裘明沒等他，懟他一句，也沒管接下來的回應，翻個身，目經太陽，仰著看向天空的盡頭。

天很藍，和昨夜的滿天星輝不同，白雲又少又小，只有濃烈的光下墜，像是有光阻擋在人們和雲團之間，密不透風。但光耀刺目，照得人睜不開眼，與黑暗又有何區別？

裘明又閉上雙眼，不知在暗地琢磨什麼。

忽然，一道雄渾的男性嗓音自四面八方襲來，震得裘明頭皮發麻，差點從炫石上掉下去。

“你們兩個，來得太晚了！”

恍然間，白塔白牆已近在咫尺，正拾掇自己入迷的宣逍趕忙讓炫石降落，晶瑩剔透的形態和揚起的氣浪引發了一陣驚呼。

至於裘明，他手腳並用，默默從石頭背面滑下來，縮在炫石龐大的身體後，並在之後，十分自然地被一個古銅面板的高大中年男人抓個正著。

“你的防護服呢？”塔弗刻板的臉龐充滿不悅。

“前天晚上不小心弄破了。”回答時，裘明聲如蚊吶。

“備用的呢？”

“昨晚弄破了……”

“呵！”塔弗氣笑了，不再搭理裘明，轉頭看向宣逍。

眾目睽睽中，宣逍已經脫下外衣外褲，當著眾人的面迅速換好戰鬥服，一身亮眼的白，十分凸顯他的身材。他本人挺滿意的，搽乾淨炫石發光的一角，當鏡子照，還臭美地舉起手臂，突出肌肉，笑得滿口白牙。

塔弗手裡拳頭攥得直響，低聲呵斥：“要進一片森林，你穿得這麼白是要當靶子嗎？還覺得自己很帥？”

宣逍被訓得蔫了，裘明不由得慶幸今天穿的便服灰撲撲的，還發綠，至少免於被罵。

“好了，塔弗老師，時間要緊。”

一位紅髮高挑的女人從人群中出來，所經之途無人不避，態度溫和地和稀泥。

“到了就好，最重要的是不要缺席，”她看看裘明身上的便服，說道，“裘明同學畢竟體弱，一切小心為上，我那有防護服的存貨。至於宣逍……”

她瞥了一眼訕笑著的宣逍，目光很冷：“既然他想主動提高考試難度，咱們也不能攔著，對吧？他一定能全都抗住的。”

話裡的宣逍和話外的裘明統統毛骨悚然地抖了抖。

這位名為溫何的老師頓了頓，繼續道：“客人還在等著，麻煩你先去接待，我隨後就來。”

塔弗皺著眉，瞧低著頭的裘明，又瞧宣逍，對溫何點頭，終於板著臉走了。

裘明和宣逍得以竄進人流之中，假裝自己是提早來到的學生。

“道歉。”宣逍放輕聲音，咬牙切齒。

“對不起。”畢竟是自己晚起，裘明從善如流。

“哼。”

“好了，各位同學，”人群的最前方，溫何飄浮升空，拍手示意，聲音洪亮迴響於聚集點各處，“請聽我說，此次為奧瑞金學院的終場考核，沿用傳統，依舊需要各位去往那裡，”她指著學院白牆圍繞的森林，“但不同以往，這次投入了大量野獸與生靈，風險很大，縱使有老師監控，但意外無常，希望各位懷以萬分謹慎。

“請各位檢查自己的身體、防護服以及御獸情況，莫要勉強。現在開始休整，此後考生將在一號入口集合。

“解散。”

一聲令下，參與考核的同學們風流雲散，轉眼只剩裘明、宣逍和溫何老師三人。

溫何看向裘明，嘆了口氣說：“裘明，你跟我來。”

“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宣逍插嘴，他不太放心。

溫何看向宣逍，微微一笑：“宣逍，你剛才匆匆忙忙吧。我自信能看好裘明同學，你放心吧。”

“嗯。”裘明抬起頭回應，並向宣逍點了點頭。

“行吧。”宣逍同意。

“回見。”裘明道。

溫何微微一笑，喚出一隻翩翩起舞的火蝶，載著裘明向最高的白塔飛去。

火蝶雙翅揮舞出點點火星，升騰起並不刺激的熱浪，鋪天蓋地擠壓早晨的寒氣，一時間變得像被窩裡一樣溫暖。

宣逍仰望那漂亮的火蝶，撓撓頭，不知道在憂心什麼，半晌後才召出炫石，向入口漂移而去。

一葉絢麗的火焰和一道閃亮的弧線分道揚鑣，廣場恢復空空蕩蕩，隨著時辰接近晌午，撒落的光逐漸強盛，溫度越發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