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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說，此時我很平靜地接話：&ldo;是啊，他死了，你……為何也不去死呢？&rdo;&ldo;你想要我死？&rdo;&ldo;是啊，他們為了你，死了，而作為禍首的你，幹嘛還活著啊。&rdo;我笑著問。他拍拍我的臉頰，也不生氣。&ldo;小東西，你的心變狠了呢。連師父都敢詛咒，嗯？&rdo;&ldo;是嗎？我不知道呢。這就是狠心？&rdo;&ldo;跟我說說，親眼看著他們死時，你的反應如何？&rdo;他竟閒情逸致地問我當時的情景。我怔了怔，迷離了眼睛，慢慢回想。&ldo;那天……我與皇兄坐在高高的監斬臺，刑場上是他們三人，下面是滿城的百姓。時辰到了，虎頭斬一落下，三顆人頭同時落地，血噴出很遠，百姓們都很安靜。後來……後來……我咬了皇兄一口。&rdo;&ldo;咦？你咬他？為何？&rdo;他聽得似乎很認真。&ldo;是啊，狠狠地咬他，都咬出血來了。他很生氣，一掌把我打在地上，我對他又笑又哭，還吐了很多血出來。最後，我昏了，到今天才醒來。我一醒來，就往你這兒跑呢。&rdo;他隱隱嘆了口氣，摩挲我的臉頰。&ldo;可憐的小東西。&rdo;我晃晃頭。&ldo;可憐？我怎麼會可憐呢？我還有皇兄呢。&rdo;他定定地望著我，望得我心慌。&ldo;你應該可憐你自己！&rdo;我忍不住說，&ldo;你什麼都沒有了！你口裡說恨白青極，但你愛極了他！他死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憐的那個人，應該是你！&rdo;&ldo;傻瓜！&rdo;他彈指，點我的額頭。我捂著額頭，莫名其妙地瞪他。他輕笑，我差點迷失在他的笑容裡時，他突地邪惡地對我說：&ldo;為師最近又研製了很多毒藥，你要不要試試？&rdo;我撇撇嘴。&ldo;好啊，但不是今天。我要回去了，皇兄還等我用晚膳呢。&rdo;&ldo;那──明天我等你，小君兒。&rdo;他笑。&ldo;嗯。&rdo;最後看他一眼，離開了。走在小徑上，遇到了一臉蒼白的師兄，我對他點點頭，師兄遲疑地看我一眼，站到一旁。我從他身邊走過，口裡喃喃：&ldo;師父還是死了比較好。&rdo;師兄震了震，臉色更蒼白了，我對他善意地一笑。&ldo;放心，我不會讓你死。&rdo;話落，不再看他一眼，我慢悠悠地出了冷宮，留下一片蕭寂。大明聖帝十一年──皇帝選秀，後宮又添許多美麗花朵，有些易折經不得摧，有些越發的堅韌，在任何艱苦條件下都能挺枝怒放。一個月後，後宮裡流傳的小道訊息都圍著哪個宮的嬪妃受寵，哪個不受寵，新來的如何，老的如何。清乾宮裡，我懶散地坐在軟榻上，腳擱在小棉凳上，湛藍正在精心地為我修剪腳指甲，而湛青則蹲在軟榻下，為我修剪手指甲。半眯起眼，想打個呵欠，但是不遠處一身妖的女人讓我心情不愉快。真不明白，這清乾宮的管制何時如此鬆散了，一個小小的嬪妃都能來去自如。&ldo;你……就是太子？&rdo;女人不確定地問。我瞟她一眼，懶得回答。&ldo;你……是不是太子？&rdo;女人提高了聲音。我閉上眼，漠然視之。&ldo;你……你可知，我是誰？&rdo;女人尖銳了聲音。我掀掀眼皮，打個呵欠，懶洋洋地問：&ldo;你──誰啊？&rdo;可能是因為我終於理她了，女人挺了挺胸，顯示她傲人的身姿，甩甩水袖，她笑容可掬地道：&ldo;我是皇上剛封的昭儀，聽姐姐們說，太子殿下住在陛下的寢宮裡，我就過來看看。我還以為太子還是小孩子，卻不知已是成年，唉，就算是兄弟，這同住一個寢宮，恐怕會遭人非議。&rdo;我揚揚嘴角，露出一抹惑人的笑容，那自稱昭儀的女人閃了閃神，差點迷失在我的笑容中。&ldo;昭儀？嗯，剛封的？不錯，真不錯呢。&rdo;我拿過湛青修過的手，吹了吹指甲，左右看了看。&ldo;正宮是皇後，正一品；四夫人為貴妃、德妃、淑妃、賢妃，正一品；九嬪之中，是有個昭儀，青兒，昭儀是幾品啊？&rdo;&ldo;回殿下，昭儀是正二品。&rdo;湛青乖巧地回答。那女人嘴角的笑容擴得更大了。我又問：&ldo;那本宮身為太子，又是幾品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