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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會……&rdo;我不敢相信。嬰兒時的我曾經進過皇宮，更曾為先皇和叔父的孩子？！那麼……皇兄是否見過孩提的我？西湖畔的相遇，並非我們第一次見面？&ldo;娘，若以你的意思，爹和哥哥們反叛不單單是為了叔父？還有……為我？&rdo;不，我覺得這不可能！娘會不會也騙我？&ldo;你不相信娘？是嗎？&rdo;母親苦澀一笑。&ldo;皇帝把你教得太好了，你終究愛上了他……但不管如何，我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父親和兄長。有些事，不是看表面的。其實……有些事情，我看得也不明白。&rdo;&ldo;是嗎？&rdo;我暫時無法理清這些東西。越深入真相越心驚寒顫，我怕當我知道一切後，我會……痛恨自己的愚蠢。或許在整個過程中，我是一顆絆腳石，更可造成父親兄長死的元兇……還有……我殺了師父……&ldo;娘，你知道外祖父最近有接見哪些人嗎？&rdo;想起白天見到的人，我忽然問。&ldo;咦？&rdo;&ldo;娘不知道嗎？&rdo;我盯著娘手裡的針線活，那繡有芝蘭的白緞已漸成形，再加工幾分，便成一件袍子了。是男人的衣服。&ldo;嗯……娘極少出院子，並不清楚。不過你外祖父年紀大了，漸不管事，由你大舅舅接手管了。&rdo;&ldo;是嗎？&rdo;燭火爆了一下，我看蠟燭即將燃盡，天快亮了！&ldo;娘，我……對不起，君兒該走了。&rdo;&ldo;啊？&rdo;她輕呼一聲，放下針線活，急急抓住我的手。&ldo;君兒……&rdo;&ldo;娘……&rdo;她深深地望著我，許久，她放開我的手。&ldo;好好照顧自己。&rdo;&ldo;嗯，娘也要好好保重。&rdo;我抱了抱她，不捨地鬆開，最後跳出窗戶，離開了小院。夜風溼涼，吹得我混亂的腦子清醒了幾分。也許……我要再夜探一次。 &ldo;昨晚沒睡好？&rdo;我懶懶地靠在視窗，品茗。&ldo;臉色不好啊？&rdo;姓燕的又道。我掀掀眼皮，不想理他。&ldo;唉……半夜三更去幽會了？白兄好風流啊。&rdo;晃著扇子，笑得一臉曖昧。我瞥他一眼，仍不做聲。&ldo;白兄不好好照顧自己不行啊，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可若傷身傷神，燕某會心疼的啊。&rdo;對他嗤之以鼻。這人越相處越沒個正經，虧他還是鬼煞宮的鬼王。&ldo;怎麼？昨晚的美人不如意？&rdo;他湊過來在我耳邊低喃。我猛地敲他的腦袋。起身立於視窗，雙手支在窗臺上。&ldo;昨夜我去見了我娘。&rdo;我淡淡地說。&ldo;你娘？&rdo;他輕呼一聲，走過來靠在旁邊。我翻翻白眼，沒好氣地說：&ldo;是啊，是我娘。可不是你想的什麼美人。&ldo;他卻嘴一咧，笑。&ldo;白兄長得俊俏，想必令堂也是個絕世美人。&rdo;我揚了揚嘴角。視線落在樓下的大街上。杭州是個繁華的城，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突然，我渾身一震，視線緊緊鎖住一白衣人。&ldo;咦？你怎麼了？&rdo;我整個人都發顫了。雪白的綢緞，綢緞上繡有秀麗的芝蘭──那件袍子，竟是如此的熟悉！我飛身跳下樓，在人群中尋找那白綢緞，可是……跑遍了整條街，竟尋不見那白綢緞了！？恍惚地立在人群中，數輛馬車從我身邊跑過。莫非是我眼花了？上次是元宵夜，錯認別人為二哥，這次是大白天，看走了眼？天下穿繡有芝蘭白袍的人何其多，不僅僅是我二哥？！&ldo;白兄？你是怎麼了？這兩天好像一直在尋找什麼？&rdo;燕淡消神出鬼沒地從背後鑽出。我幽幽地望他，問：&ldo;你說，人有沒有可能……死而復生？&rdo;&ldo;呃？&rdo;他一頓。&ldo;這個……要是沒死絕，就有可能。&rdo;&ldo;斷了頭的呢？&rdo;我又問。&ldo;啊？斷頭？那不可能！&rdo;他大大地搖頭。我自嘲。也是，頭都斷了，還能再活？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