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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等過年的時候再說，到時候給我磕頭，我給你送個大紅包。”
柳芽依舊笑嘻嘻：
“好嘞！您可千萬別賴賬啊，我讓佳俊給作證。”
佳俊在一旁湊熱鬧：“爸爸，你可不許耍賴。”
天一亮，柳芽就出發了，昨天沈星河已經說了不用她做早餐。
走在路上，柳芽心裡七上八下，既想早點見到媽媽，又害怕見到媽媽。
兩個半小時，終於到了家門口。
車子一停，柳芽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媽媽，她正無精打采地眯著眼，明明是八九點的朝陽照射在她身上，怎麼看怎麼像夕陽。
柳芽想到了一個詞：等死。
鼻子一酸，眼淚就流出來了。
她輕輕呼喚：
“媽，我回來了。”
柳素睜開眼，微眯著雙眼仔細辨認了一會，那雙如枯井般的眼眸漸漸有了亮光，她含糊不清地叫著，想用不聽使喚的手撥動輪椅。
柳芽趕緊上前，跪倒在柳素面前：
“媽——媽——對不起，是女兒不好，都怪我不好。”
柳素一邊嗚咽地哭，一邊用手捶打柳芽。
柳芽知道，媽媽這是怨她了。
這是張安民聽到動靜從家裡出來，看清眼前的人是柳芽後，臉上露出了一個訕訕的笑：
“芽兒回來了？怎沒提起打個電話呢？吃飯了麼？我正好剛做好。”
柳芽擦擦眼淚，想要站起身，奈何柳素不放手，嘴裡仍“啊啊”叫個不停。
“爸，你先吃，我跟媽再聊會天。”
張安民搓搓手：
“我不急，我等著你孃兒倆。”
柳芽看了他一眼，感覺這次回來，他態度好了不少，心裡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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