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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還一直挺清醒的。」「那酒本來是給你買的,結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沒有接他的話。我從側面端詳著他,看著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長長的睫毛。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轉過頭來看著我,問:「怎麼了?」「沒事兒。看看你。」我說。「有病呀!」他有點臉紅地笑著說,完全像個北京男孩。「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像是自言自語。他看著我,然後湊過來輕吻我的嘴,我們吻得很細緻,很輕柔,他一邊吻著還不時地看我。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像夢一般的暈旋「捍東。」他輕輕的叫我。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著我,一定是我不尋常的神態讓他奇怪。「繼續呀!」我鼓勵他,又閉上眼睛。後來在我的愛撫下他高潮了,可我仍沒有。他一副內疚的表情。他躺下,身體緊貼著我,他在暗示我。我從後面摟著他,我說我什麼也不想做,就想這麼抱著他。他沒說話。我們這樣呆了很久我真的不想做愛。我在想著他昨晚的話,他後來越來越迷糊,說了許多話,說他越來越墮落,卻無法改變自己;說他害怕周圍的老師、同學,怕他們看出他的本質;他說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放鬆;他說自己已經是無藥可救了他不應該怨我,如果說一開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麼這一次,我也被他拖下水了。我認了!!!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媽。那的確是不平靜的一年。四月二十七號,藍宇告訴我他們罷課了。五月十三號,他又興奮地說學生們絕食了。「瞎鬧什麼呀!好日子過膩了是不是!」我很不屑地對他說。「你從前也是大學生,也應該有憂患意識。」聽著他純真的話語,我忍不住要笑:「你們要是真為國家擔憂就該好好唸書,我們呢,好好做生意。」我在同他逗樂。「你們這種人,才是國家的蛀蟲呢!」「這虧得不是『文革』,要是『文革』,你還不把我揪出去遊鬥。」我邊開著車邊笑著對他說。他也笑了,然後又擔心的問:「這麼鬧下去,對你有影響嗎?」「有啊,我將來要是做不成生意,又沒其他本事,那不就要上街乞討了嗎!」「我養活你呀!」他得意地笑。「算了吧!我寧可去討飯。」我停頓一下,用比較嚴肅的語氣說:「別陷得太深啊,有倒黴的時候。你看『文革』,有幾個好下場的。」「我不會的,我連絕食團都沒參加,只算是最外圍的。」那時候大部分學生在「鬧革命」,用藍宇的話講是在厭學,也有少部分趁機幹著自己的事。他說學校裡的「託派」(準備考託福的)「麻派」(打麻將的)和蝴蝶鴛鴦派(談戀愛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說他算蝴蝶鴛鴦派的,可他說不算,那是指正經談戀愛的。他一定認為我們是不正經的偷歡。我們在一起算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學校已經完全停課,他什麼事情也沒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歡愉,就是帶他到飯店裡玩,我會小心的經常更換地方。我知道幾個gay的場所,但我從來不帶他去,他就像塊完美無瑕的玉,我惟恐別人染指。有一次我們去了一個有「三陪」的歌廳,我特意找了個年輕,看起來清純的女孩陪他,可整個晚上他都顯得有點拘謹。出門後我笑著問他:「怎麼了?嚇壞了?」「沒有,沒意思,我不喜歡!」「你應該練習和女孩在一起,否則將來怎麼找老婆?」「…」我現在已經對他非常瞭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興的表現:「你現在還小,將來就會考慮這些問題了。」我又補充了一句。「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咱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說。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沒出聲。「你想結婚嗎?」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忽然問我。「想呀!也許過兩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那已經是午夜,我們站在一個黑暗、寂靜的停車場裡。周圍沒有人。在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覺到他那憂鬱驚恐的眼神。「捍東,我已是無路可退了!」他低聲地說。我們站得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緊緊的。「我也一樣」,我心裡想。我快為他瘋了,我一聞到他的氣息就激動不已我將我的嘴貼到他的嘴上,我狂吻他那是我們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場所接吻、擁抱可惜那時沒有明媚的陽光,只有漫長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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