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讀萬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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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多。

風雪呼嘯，宛如有人在輕語，而姜凡，依舊坐在船上，一動不動。

而李雲炎，還有那第五海的少主方勝，則是靜靜坐在一旁飲酒交談，方勝的眼中，時不時出現糾結，複雜的看著姜凡。

“他若跟我爭奪你姐，你說他背景如何比得過我，修為也比不上我，我....勝之不武.....”方勝輕輕一嘆。

李雲炎額頭，隱隱爆出一根青筋。

當年他拜入那第五海長老的門下，當時還有一名少年也隨之而來，後來才知道，這個少年就是第五海海主的兒子。

本以為對方會如其他勢力的天驕一般囂張與高傲，但讓李雲炎沒想到的，是此人沒有一絲架子，並且還是個修煉狂人。

一來二去，兩人也成了好友。

唯一的不足，就是這方勝的思維方式，讓他感覺到難以捉摸，太過不正常，喜歡張揚......

“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我姐什麼時候對你有過好臉色？”李雲炎沉著臉說道。

方勝搖搖頭，一臉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你，不懂，看似冷漠，實則我已經在你姐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滾！！”

二人的交談，聲音不大，沒有一絲打擾到姜凡。

姜凡此刻，已然完全進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

在這河流極遠之處，一座石橋之上，李長恭靜靜的負手而立，目光深邃，看著盤膝感悟的姜凡。

在他的身旁，李雲彤的二爺爺也在一旁，眼中帶著讚賞。

“好久沒有見過如此道韻了，唯我之道，也不知這姜小子小小年紀，究竟經歷過什麼。”

“我能感受到他道韻之中，所散發的那種氣息，很是複雜.....”李雲彤二爺爺摸了摸下巴的長鬚，輕聲開口。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一個尋道境都沒有達到的修士，一眼看出對方身上的道，很是正常。

“他有野心，唯我之道，是刻畫出一個自己的道紋，此道，我曾在陰陽星系之中見過一位修士擁有，我能看出，他的心，他的念，不在此。”李長恭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凡，語氣之中，也有著些許驚訝。

“哦？細細說來，老夫倒是第一次見到此道，從前也只是聽聞。”李雲彤二爺爺笑道。

李長恭是他們一直極為看好的後代，哪怕沒有家族所傳下的術法，但卻自己年少之時外出歷練，硬生生的殺出了偌大的名氣。

同樣，雖然李長恭相比他們要年輕的多，但所見之事，卻是一點不比他們少，甚至還要多一些。

“當年我有幸與那位交談，他的話，卻是讓我至今都難以忘卻。”李長恭雙眼輕眯，彷彿回到了許多個歲月之前。

“唯我的我，並不一定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意義，但卻也可以是自己，只要你找到了你的念，你的心，那時這個我......是不是自己又如何？”

“心念只要存在，自身便是唯我。”

此話，使得李雲彤二爺那雙眼，出現一絲茫然，隨即又彷彿若有所思一般，沉默下去，只是一隻手依舊撫摸鬍鬚，沉思起來。

“心存念在.....卻是超脫出與自己的本身，原來如此，這小子，野心好大！”許久後，李二爺猛然抬頭，一雙老眼透出精光，死死的看著姜凡。

他這等境界，念頭通達，雖然這幾句話過於玄妙，但卻是觸類旁通，使得他沉思片刻，便已經有些明悟。

姜凡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做的，已經開始超脫出了他的自身。

在曾經，姜凡的念頭之中，只要斷去一切因果，明悟了真相，此身獨立天地，便是唯我。

而現在，在姜凡心底那一絲茫然之中，卻是隱隱之間，找到了真正的一條唯我之路！

那是.....心念！

心念，極為重要，重要到了是否可以將來突破問仙境，真正的開啟，修道的這扇無邊之門！

“若他刻畫自身，我還沒這麼重視，可當他想到這一點，呵呵......我李家，應當結交一個未來的大能修士了.....”

李長恭一聲淡笑，與李二爺相視一眼，轉身離去了。

三日之後，姜凡的雙眼，緩緩睜開。

他周身的道韻，剎那消散，他的雙眼，依舊深邃平靜，而在其深處，卻是透出一種空靈與釋然。

“二位，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