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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謝桑寧離開,慕南澤才從另一側的茶室走出來,展清彥忍不住打趣他:“看來下次你得換個地方躲了,每次都被人家發現。”

慕南澤依然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我不是躲她,只是我在場難免尷尬。”

雖然他跟他的父皇和兄長並不是一路人,但他們算計防備的都是他名義上的至親,當著他的面聊總歸不好。

“你說謝大小姐有沒有看穿你這層與世無爭謫仙一樣的假面呢?”

慕南澤站在窗邊,看著那個靚麗的身影站在酒樓門口,好像正跟一個婦人說著什麼。

“這個謝大小姐跟之前傳言中的很不一樣。”

展清彥正等他回答他的話,卻聽他來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也跟著來到了窗邊。

原來謝桑寧下樓的時候,見一個夥計正在推搡一個陌生的婦人,態度很是惡劣。

她便讓飛鸞制止了那個夥計,問他怎麼回事,夥計說是婦人在酒樓的上房住了兩日,卻一直沒付房錢,就扣下了婦人的隨身物品,欲將人趕出去。

廣福樓雖是酒樓,卻也有幾間客房,皆是裝飾典雅,又十分私密安全的上房,只用來招待女客,價格也不便宜。

謝桑寧瞧那位婦人雖與夥計有所爭執,卻不見狼狽窘迫,夥計態度輕慢惡劣,她卻並未在謝桑寧出聲訓斥時再多言刁難,可見良好的修養。

“小婦人是涿州人士,來京都行商途中與相公失散了,因之前與相公約定若遇變故就來廣福樓等他,小婦人的銀兩確實用完了,但是隨身攜帶的頭面首飾足以抵房錢,只是首飾乃是相公所贈,所以想請掌櫃寬限幾日,待我相公尋來自會支付房錢,若他未能尋來,再用頭面首飾抵賬。”

掌櫃是認識謝桑寧的,見她插手此事,早已讓人將夥計扣下的東西拿了過來。

謝桑寧並未看那個包袱,而是溫聲對婦人說:“夥計無禮衝撞了夫人,這兩日的房錢就當是給夫人的賠禮,只是廣福樓是開門做生意的,您不知何時能支付房錢,恐怕不能繼續住在這了。”

婦人見掌櫃殷勤地跟在謝桑寧身邊,一副聽她吩咐的樣子,猜到她就是酒樓真正的主子。瞧她的相貌衣著定是出身高門大戶,心中便有了決定。

她拿過自己的包袱,將一個精巧的盒子拿了出來,“小婦人隨夫君行商也曾見過些市面,之前不願拿出來確實不信任掌櫃,今日見了小姐,想來廣福樓應不會貪圖小婦人的東西,可否以此物做抵押讓小婦人繼續住在這裡?”

說著便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了謝桑寧身邊的飛鸞。

飛鸞見謝桑寧沒有反對,將盒子接了過來開啟,裡面是一塊雕刻精美的玉佩,玉質細膩,光澤通透,入手觸感溫潤,是價值連城的羊脂白玉。

飛鸞猶豫了一下,沒有將玉佩拿出來,此處人多眼雜,瞧這婦人衣著樸素,當是不想在人前露富的,為免她麻煩,只把盒子開啟著遞到了謝桑寧面前。

謝桑寧粗粗掃了一眼便知這玉佩的確難得,待看清玉佩上的花紋,她心裡暗暗一驚,示意飛鸞把東西收起來,才又看向那個婦人。

“夫人剛剛說是涿州人士,又是經商的,不知夫家姓什麼?”

這次那個婦人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小婦人相公姓閆。”

謝桑寧證實了心中的猜想,便笑著說道:“原是故人,家父之前途經涿州之時曾受你夫家恩惠,今日恰巧給了我報答的機會,夫人放心住在這裡便好。”

言罷就吩咐掌櫃好好招待,切勿再像今日這般怠慢,還讓飛鸞細細瞭解她丈夫的樣貌以及二人失散的細節,回府便交代謝鷹去幫忙尋人。

那婦人見謝桑寧突然轉變了態度,心中很是狐疑,她夫家雖多年經商人脈甚廣,卻不曾聽聞曾與高門大戶結交。

但她並未問出口,面上很是感激地向謝桑寧道了謝,待晚間夥計送晚飯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酒樓真正的主子是成國公府的大小姐。

她可以肯定夫家從未與成國公有舊,雖不知那位小姐是何用意,但南慕無人不知成國公的威名,想來他的愛女也不會是品行低劣之人,遂安心住了下來。

而在樓上目睹了全過程的展清彥則是頗為詫異地問慕南澤:“謝大小姐會這麼助人為樂嗎?”

謝桑寧那番報恩的說辭敷衍一下圍觀的百姓還行,卻騙不過展清彥和慕南澤,因為成國公一直駐守西北,從未去過地處東北的涿州。

慕南澤沒有答展清彥的話,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涿州的閆氏商行是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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