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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換命,區別在於換得多或者換的少,可是戰友和敵人的價值又怎麼能等同?即使一個戰友能換一百個敵人,也沒有人願意去換,更何況,現實往往是相反的。黑狗曾經是主戰派,他不怕死,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家園和同胞,他拿起武器就是為了保護,可是前日的那場仗他親眼看著一個個國人同胞被炸碎,這又讓他陷入了深思。假若死的那個人不是他自己,而是葉榮秋呢?即使賠上一個葉榮秋能夠打退一整支日本軍團,可那又怎樣?那一樣是不值得的。更何況,很有可能賠上的是葉榮秋、皮胡、田強等等所有戰友的性命,卻只能剿殺幾個犯我中華的敵人,這樣的仗該不該打?答案還是否定的。可是作為被侵略者,放棄抵抗的結果只能是被抹殺,因此仗還是要打。那麼究竟什麼樣的仗該打,什麼樣的仗不該打?黑狗又迷茫了。
那天以後,張小苗就真的再也沒來過了。顧修戈派出特務出去打探日軍的紅軍的訊息,特務回來告訴他,紅軍們依舊不斷地在給日軍添亂,但都是些撓癢的動作,在附近他們並沒有什麼能成氣候的隊伍。有的時候他們打贏了,給日軍添了一些小麻煩,有的時候他們打輸了,被日軍抓走或者當場殺了。
又過了了幾天,一直沉靜相持的日軍突然對碉堡群發起了全面的進攻。
日軍的全面進攻是在黃昏時發起的。那時候國軍們剛剛滅灶吃完飯,腆著沒那麼空的肚子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田強用草杆子剃著牙嘆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皮胡哼哼道:“這日子,也沒啥不好嘛。”
有碉堡的銅牆鐵壁作為掩護,比起他們當初他們用血肉之軀抵抗日軍的槍林彈雨的日子已經好了很多,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是兩軍對壘,卻幾乎已經能夠說得上是安逸。可越是安逸的久了,潛藏的不安和躁動也就越厲害,因為誰都知道——他們的戰爭還沒有結束。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葉榮秋心不在焉地在一天中第十三次擦起了他手中的步槍,黑狗捧著槍站了起來,挪到望遠鏡邊像往常一樣隨意地看了一眼戰場對面的日軍。
“轟!”突然一聲爆炸的巨響傳來,大地震顫,碉堡穹頂又開始噗噗往下落灰。
皮胡撣掉落在鼻樑上的灰,翻了個白眼:“又來啦,又來啦!”
炮擊對於這些將士們來說已經令人麻木,他們只要在龜殼中找個安全的角落躲起來,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在最初的日子裡遭遇日軍炮擊的時候他們還會予以反擊,可隨著時間的推進,顧修戈下令他們的次數越來越少,因為他們的剩下的彈藥已經少得可憐了,再這樣下去,就算有鋼筋鐵皮造出的龜殼,彈盡糧絕也一樣是絕境。他們會在日軍的炮擊結束之後去戰壕中清理不幸犧牲的兄弟們的屍首,損失往往不會太大,但也有例外——昨天日軍的炮彈擊中了一架國軍的戰防炮,原本就為數不多的戰防炮損失了一臺,並且炸死了五名士兵,這件事讓顧修戈消沉了一整天。
然而這一次,卻和往日不同。
幾秒鐘後,黑狗突然叫了起來:“有人!”
蹲在角落裡的幾個傢伙們爭先恐後地湊到機槍口往外看:“鬼子來了?”果然在碉堡外的空地上看見了逐漸靠近的人影。這是一幕很奇怪的場景,日軍從來沒有這樣明目張膽地進攻過,在這種平坦的沒有什麼天然屏障的地方,他們應該弓著腰匍匐前進,在身上的軍裝和軍帽上插上草葉作為掩飾,可是這一次,國軍士兵們從機槍口中遠遠地看過去,只見頭一排人站的筆直,簡直就像是吸引子彈的靶子。
皮胡瞥了一眼,納悶道:“小鬼子投降來了?”
機槍手們迅速除錯著瞄準鏡,當他們把槍口對準出現在空地上的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開槍。
站在頭排的、正在向碉堡群靠近的人大多都是熟面孔,在最中間的是張小苗,往邊上還有王老二、劉老三、強子等人,然而並不是他們正在向碉堡群發起攻擊,事實上,他們甚至不是靠自己在移動——他們被綁在木架子上,日軍正在推著他們前進。
這一次的張小苗他們讓國軍們趕到陌生,因為他們身上穿的不再是打滿了補丁卻依舊破破爛爛的百姓服,而是穿上了戎裝——灰色的半新不舊的軍裝。這一身紅軍軍裝自然不是日本人幫他們換上的,黑狗們甚至可以想象張小苗們穿上這身衣服時候的心情。他們做好了準備要打一場轟轟烈烈的仗,或者是最後的戰役,他們不想讓自己死無所歸,因此穿上了戎裝。然後這一身戎裝就彷彿印證了他們的猜測,他們打敗了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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