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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慧臣沒等他說完就笑著搖了搖頭，&ldo;我算什麼材。那工作很好，又輕鬆又自由，沒領導盯著我，又沒有辦公室鬥爭。&rdo;今天吹的什麼風，兩個上司都這麼說。刑鋒聽了他的話，微微有點不快，那句&lso;辦公室鬥爭&rso;聽著有點刺耳。眼睛盯著那綠盈盈的茶水，刑鋒眉頭舒展開來，彷彿很隨意地笑了笑，說：&ldo;喬慧臣，你好象很喜歡找一些不用直接和人打交道的工作。&rdo;喬慧臣不假思索，&ldo;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rdo;這話有點過了。刑鋒的眉頭頓時就跳了一跳。換作是其他人這樣說的話，他多半就會一巴掌往他背上拍過去。&lso;你小子裝什麼深沉！&rso;但這句武俠小說裡濫熟了的話從喬慧臣嘴裡說出來，不知怎的，心裡就是覺得沉甸甸的。喬慧臣脫口而出，心頭也咯噔一下，和刑鋒說到這個話題未免交淺言深，自己一時忘了情，不覺也有點尷尬。咳嗽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ldo;……茶冷了，給你換一杯。&rdo;&ldo;不用了。&rdo;刑鋒看了一下時間，站起身來，&ldo;不早了，我也該走了。&rdo;媽的，終於聽到了這個&lso;走&rso;字……喬慧臣心中大鬆一口氣。不過，以國人傳統的虛偽客套應該是要留一下客的，&lso;早呢，再坐坐嘛&rso;假意挽留一下，喬慧臣一句話本來也到了嘴邊，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想起剛才在廚房裡的自我反省，那話頓時在嘴邊一繞，出來的時候就變了個樣子。&ldo;哎呀，確實有點晚了。明早還要開會吧？那你也回去早點休息。&rdo;聽聽這話說得多完美，不是不想留，不是為你著想嗎？喬慧臣說著就跟在刑鋒後邊起了身，送他到門口。樓道的燈壞了一年多，黑漆漆的，住在這裡的人平時習慣了摸上摸下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但對初來乍到的外人來說，需得小心翼翼上下摸索，不然不定在哪個角落裡就會被堆放著的零碎舊物撞那麼一下。嗯，身為一個完美的主人，這時候應當摸出手電筒主動提出送客人下樓。&ldo;我送你下去吧？&rdo;商量的口吻，乍聽似乎很貼心，但其實骨子裡是非常期待對方說&lso;不用不用&rso;的。刑鋒站在暗處也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摸出手機按了一下，馬上就有熒光流瀉。太好了。喬慧臣笑著揮手作別，&ldo;慢走慢走，下樓小心點啊。&rdo;就這麼提醒一句彷彿也算是盡到了身為主人的義務。眼看著刑鋒的身影下到了轉角處，二十幾年的老習慣畢竟根深蒂固，一得意忘形立馬就破了功：&ldo;有空再來玩啊！&rdo;媽的，老子算是沒救了！不夜城，霓虹閃爍。正是夜生活的高潮時間，刑鋒輕車熟路走進&lso;張力&rso;的時候，一路上很吸引了一些眼光，畢竟現實生活中這麼優質的男人還是不太常見的。與熟識的酒保打了個招呼，酒保按他的老習慣送上飲品。坐在吧檯前，酒才喝了兩口，小柯就過來拍他的肩：&ldo;帥哥，知道有多少男人盯著你看嗎？&rdo;刑鋒與他碰杯，&ldo;謝謝你的讚美。&rdo;&ldo;我說事實。&rdo;外人總以為同性戀就是些娘娘腔，簡直胡說八道。既然是同性戀，當然是戀同性，對方很有氣概很an的話才是最受歡迎的。刑鋒往這兒一坐，深色西裝、半新不舊的手錶，身材高大，氣質沉穩，光是那寬厚的背影就已經夠引人遐思。&ldo;如果你肯每天到這邊來喝一杯，生意額一定呈直線上升。&rdo;&ldo;哪有這麼誇張。&rdo;刑鋒不吃他的迷魂湯。&ldo;不是每個人都這麼看重我的。&rdo;&ldo;哈？&rdo;這句話大有玄機，小柯眼睛一亮，&ldo;有人讓刑老大吃了癟？誰？！&rdo;神情居然有點驚喜。&ldo;不是吃癟，不過也差不多了。&rdo;想起告辭的時候喬慧臣眼中那極力掩飾卻又掩都掩不住如釋重負的放鬆表情，還有送客時那句毫無誠意到讓他嘴角暗中抽搐的&lso;有空再來玩&rso;。&ldo;我知道了！&rdo;小柯一拍吧檯，&ldo;就是你說過的那個小學同學！那個身為下屬居然不懂和你打好關係請他喝酒他都不給面子的那個人！你今天終於把他逮到了？&rdo;&ldo;嗯。&rdo;刑鋒懶懶的，&ldo;剛從他家裡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