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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驚，暗暗叫苦：&ldo;皇上莫非動了御駕親征之念？&rdo;一念未及，果聽朱厚照大笑起來。&ldo;好極好極，總算可以痛痛快快大幹一場了。&rdo;龍小云與曉書對望一眼，心知肚明，這皇帝只怕是把動兵之事當成一種新遊戲想要大玩一場才對。江彬也覺不妥，笑道：&ldo;皇上，領軍殺敵是總兵官的事，陛下何必親犯戎鋒？&rdo;朱厚照揮了揮手，滿不在乎，&ldo;朕是威武大將軍，區區總兵官難道做不下來麼？&rdo;一口咬定，死活都要調兵遣將親自上陣。眾將拿他無法，只得稱是。朱厚照此刻滿心興奮，倒把那色情之事暫時拋諸腦後，引馬在前滿腦子盤算著如何調發戍兵親至應州禦寇。龍小云看了，微微一哂。心道此人原本是個妙人，只可惜坐在了皇位上，率性自由，喜怒任情，天下萬事都被他視作了一場遊戲。江彬卻沒忘記他，臨去之時兩眼在龍小云身上掃視數眼，笑道：&ldo;二位近來落腳何處？江某有心結交遍尋全城也沒有二位蹤跡，果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rdo;龍小云聽了，抬眼微微一笑。他眼珠漆黑，在江彬身上微一滾動，江彬頓覺心中一凜，暗暗訝異道：&ldo;這人眼睛怎麼這麼毒？&rdo;只聽龍小云一字一字，吐字清晰：&ldo;鎮國府。&rdo;江彬一愕，張口結舌，臉色變了又變。龍小云本來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此刻見他愕然不能自已，心中痛快，長聲一笑，縱馬而去。江彬目送他背影，心中如滾油沸騰。那樣子全城搜尋，就算是地底下兩條蚯蚓也給翻出來了，偏偏這兩個大活人卻蹤影全無。他熟讀兵書，不是沒想過這兩人有可能就隱身在自己身邊，但一來鎮國府天子居所，佔地廣大，不便搜查；二來內心深處也不相信這世間真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此時聽龍小云親口證實，他心如滾油，身上卻一陣陣發冷，再想到剛才他那一眼，寒意森森，不由得暗自心驚：&ldo;這少年狂妄不羈，能忍能狠，有朝一日我若開罪了他，只怕他殺我之時也不會有任何顧慮罷？&rdo;本來還有將他降服送上君前之意，現在卻隱隱覺得能不與他打交道就儘量不與他打交道，那虎口捋須之事，是萬萬不能幹的了。且說這邊龍小云疾馳了一陣，一直未聽到曉書有什麼動靜，便漸漸放緩了馬速，笑道：&ldo;怎麼不說話？該不是生氣了？&rdo;曉書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ldo;我倒沒生氣。只是不明白為何要救他罷了。&rdo;明知他對你不懷好意。龍小云笑道：&ldo;這其中當然是有緣故的。&rdo;曉書哼道：&ldo;你可別說是為了天下蒼生。&rdo;絕對不信你有這種悲天憫人的胸懷，這理由騙三歲小孩都騙不過。龍小云噗嗤笑道：&ldo;天下蒼生關我什麼事？&rdo;他實在是愛極了曉書吃醋含酸的樣子，忍不住偷了個香。&ldo;我只是要他活著對付寧王罷了。&rdo;曉書雖然單純卻並不愚笨，權謀之術電視、書上都看得太多了，聽他這麼一說已漸漸猜到他心中打的算盤。&ldo;你想讓他們兩人互相制肘？&rdo;龍小云嗯了一聲，笑道：&ldo;惟有如此，他們才暫時沒空來找我們麻煩。皇帝與寧王兩人一般的討厭，只是兩害相權，我倒寧願皇帝活著。&rdo;曉書眼珠子一轉，問道：&ldo;皇帝這次上戰場，你猜他會不會有危險？&rdo;昔日明英宗也曾率五十萬大軍御駕親征，結果釀成土木堡之變，被韃靼捉了去，可謂丟臉之極。龍小云聽他這麼一問就知道他想到那方面去了，笑了笑，道：&ldo;皇帝御駕親征是多麼重大的責任，估量著將軍們絕不敢掉以輕心。只不過‐‐&rdo;說到此處，忽然猶豫了一下，瞧了瞧曉書，微微笑道：&ldo;曉書，你想去看他們打仗麼？&rdo;曉書也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他會那樣問，原本就是打了這個主意的，一聽此言，自然喜出望外。龍小云笑道：&ldo;那我們也到應州去看看好不好？&rdo;戰場上明刀明槍江彬等人自會護駕周全，他只怕寧王得到訊息會混水摸魚，在千軍萬馬混亂中來刺殺皇帝，若是得手，那，可就大大糟糕了。‐‐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