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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了，張浩依然還幼小的心靈聽說人美國人說夫妻分居半年就很沒人權時，他聽周圍的人讚歎還是美國人偉大。當然這個偉大也有一兩個反例，比如一無任何犯罪記錄，博士精英的哥們要去美國探望留學的老婆，拒簽了10次後老婆在國外暗示離婚的意思，害得這哥們一度一蹶不振，精神差點出了問題。張浩長大了，他知道就這個問題在中美間的不同理解，其核心差異就是對&ldo;身體交流&rdo;這件事的認識有所不同。張浩現在完全站在美國人一邊，他覺得作為普通人，越是真摯的強烈的感情，越是要頻繁&ldo;身體交流&rdo;，不&ldo;交流&rdo;是會出問題的。李天從來不提什麼時候可能會再到北京，張浩也配合他繞開這個話題，他不想讓李天把他看成&ldo;就想那事兒的噁心男人&rdo;。他們電話裡，張浩只能說些別的：&ldo;我老想到你那天走的情景，你轉了身還真就不回頭。&rdo;李天笑了：&ldo;好幾個人說過我這點，機場走我從來不回頭，他們說我心狠。&rdo;&ldo;是挺狠的，看出來了。&rdo;&ldo;不是狠，真的不是。&rdo;&ldo;玩酷？&rdo;&ldo;酷個屁……&rdo;李天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高興，也沒不滿：&ldo;我不想弄得挺難受。&rdo;張浩試圖理解：&ldo;怕流露感情？就跟你姥姥去世，你不想讓你父母知道你很難受一樣。&rdo;&ldo;對……&rdo;李天的&ldo;對&rdo;說得很肯定，這肯定讓張浩聽著很爽，那種他對李天瞭解，理解，李天也滿意這種理解的爽。&ldo;流露感情會覺得自己很弱，我不想把自己變成弱者。&rdo;李天接著說。&ldo;我這麼喜歡你，250一樣什麼都順著你，我也沒覺得我弱。&rdo;&ldo;你是內心強大……&rdo;李天笑。&ldo;別給我扯強大，那都是一時的，或者騙別人騙自己的，如果有差別也就是性格不同。&rdo;張浩嚴肅回答。張浩在一個週末，再次跟劉小燕說起離婚問題。&ldo;小燕，我真是不想離個婚弄得跟仇人一樣，畢竟也在一起這麼多年。咱們自己協議好，家當就這些，你拿多點我拿少點，再見面了還是朋友……&rdo;張浩說著。劉小燕瞪著張浩的目光是仇恨的，但仇恨裡還是有意外和疑慮。&ldo;我們不算年輕，也還不算太老，從新選擇生活，也許都比現在這樣維持更幸福……&rdo;&ldo;你是不是在外面搞上別人了……&rdo;劉小燕緩慢，咬牙切齒地，低聲問。張浩看著小燕的眼中怒火，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想否認，可也很難這麼承認，不回答就是預設。張浩說：&ldo;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走到今天這地步，我們心裡其實都有預感吧。&rdo;劉小燕沒說話，但她的眼淚已經下來了。&ldo;你不關心我在做什麼，我也不管你幹什麼，沒有相互的體諒，沒有共同語言，所有觀念，思維方式都完全不同，日子過到這個地步……&rdo;&ldo;那個人是誰？！是誰？！你給我說出來！說出來！！&rdo;小燕開始哭著叫喊。張浩愣了片刻，他也火了：&ldo;我現在說得是他媽你跟我之間，關別人個吊事！&rdo;&ldo;是什麼人？！我不把那賤女人挖出來我誓不為人，你們這些畜生，無恥……&rdo;劉小燕說著已經撲向張浩。張浩眼見小燕衝著他要撕打，他想躲避，但小燕已經撲上來……扭打中，張浩把小燕推得摔到了地上。小燕看起來摔得很重。&ldo;我知道你想殺了我，你殺我啊，你拿刀殺了我！你去啊，你不殺我你不算男人……&rdo;小燕表情痛苦掙扎，她歇斯底里地哭叫。張浩沒再說什麼，從家裡出來。張浩曾經看個電視節目，爭論中國女人更優秀還是男人更偉大的無聊問題。聽那些人說得熱鬧無比，張浩倒是在想中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自小女人餵養出來的。張浩還記得他小學一年紀時，他考試考了個98，他母親滿臉嚴肅地說人家張三李四都考100，張浩信以為真。後來無意中得知，張三考了95，李四考了92。母親的教育方式從來是成績第一，嚴格要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直到張浩已經很大了，他才有了點朦朧的意識，那就是：誠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