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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美華路那邊根本沒有豪華住宅，錢剛是井底之蛙，盧俊傑遠不算凱子。周圍一片高樓林立，盧俊傑停下來，泊車。我跟他乘電梯，一氣到最高層。我說：&ldo;頂層夏天很熱。&rdo;&ldo;咱們這裡夏天短，溫度又不高，如果太熱可以使勁開空調。&rdo;&ldo;要是電梯停電呢？&rdo;&ldo;爬樓梯啊，吃那麼多高熱量，不消耗掉全變脂肪了。&rdo;盧俊傑倒是樂觀。我們說著已經進了屋子。盧俊傑很周到地接過我的大衣掛起來，脫下的鞋碼放整齊。我不是沒見識過豪華，五湖的總統套房，新加坡人那棟有六個房間的別墅，做鉬礦生意的孫老闆的宅子……可盧俊傑的房間陳設別具一格，品味獨到。自門口到過道是地板，客廳內全部是灰白色地毯，與一般地毯不同，那毯子好象長絨線密實地排列上面，如果拉直大概有好幾寸厚，柔軟度絕對不亞於鋪上褥子的木板床。一圈淺黃綠色沙發，座低，寬大，透著舒服，十幾個明黃色、桔紅色墊子散落在沙發上、地上，沙發旁邊厚重的本色實木桌上，雜誌、遙控器七散八落，所有這一切透露的資訊是：家，溫暖，舒適，可以隨心所欲。&ldo;這地毯不錯，可外面到處那麼髒，夠難收拾的。&rdo;&ldo;沒關係，可以經常找人清洗，太髒了或者太硬了就換一個。&rdo;盧俊傑回答，顯示出財大氣粗。我欣賞著牆上的風景藝術照片，有黑白照有彩照。我問：&ldo;你喜歡桔黃色吧，畫框是桔黃色，夠扎眼的。&rdo;&ldo;還是專門定做的呢。&rdo;盧俊傑邊回答邊將一杯熱茶遞給我。&ldo;畫兒也是定做的？&rdo;我逗他。&ldo;照片是我自己照的。我愛玩兒，暑假或者五一國慶長假常到處走，你呢？喜歡旅行嗎？&rdo;我笑笑：&ldo;一年就那麼幾天假，有功夫還在家裡睡睡覺呢。&rdo;&ldo;等你休假的時候，我帶你出去。&rdo;盧俊傑微笑著說。我又語塞，腦子裡想著a市以外的地方，除了周圍的慧城，柳城，我好象還沒去過哪裡。鼻腔內充斥了水果的酸氣，我低頭看看手裡的茶水，茶包在杯子裡飄來蕩去。&ldo;這是檸檬綠茶，帶果味，是個臺灣人給我的。你是不是喝不慣？我給你換一杯，你想喝什麼？&rdo;盧俊傑說著已經將我手中的茶杯奪下。我想抽菸，能吸支菸那才舒服。看一看盧俊傑房間的四壁，嗅一嗅空氣中的味道，只能說：&ldo;我一點不渴，你什麼別倒……你這屋子是不是經常有人來啊？&rdo;我意味深長地笑問。盧俊傑端著一杯熱果汁轉身，面部表情有點捉摸不透，不象在思考，不是質疑，也不是審視觀察，但又都有那麼一點，他盯著我搖頭，搖的幅度不大，可很堅定。盧俊傑再次將一個杯子遞給我，說：&ldo;臺灣人是開藥廠的，我們系裡跟他有合作專案，大多數時間是我和他們聯絡。&rdo;&ldo;合作什麼？&rdo;&ldo;他們投資，我們做專案，嗯……說得通俗點就是，他們要a大的牌子，我們得實惠的利益，做的東西沒什麼意思。都是補藥減肥藥壯陽藥之類，吃不好也吃不壞。&rdo;&ldo;靠，大學也幹這種事！&rdo;我驚訝不已。&ldo;大學和飯店一樣，都是人在運作，只不過乾的時候要故作清高，真正見了錢爺爺一樣乖乖就範。&rdo;&ldo;你可別提飯店，那才叫一個噁心，從主管到清潔員，從客人到服務生，噁心事太多了，說都懶得說。&rdo;&ldo;道貌岸然和明目張膽的差別。&rdo;盧俊傑笑道。我也笑，可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就是感覺盧俊傑真有意思。&ldo;你餓不餓？快五點了，在我這吃飯吧？&rdo;盧俊傑口氣好象隨便一問，目光裡流露出我熟悉的期待。&ldo;早餓了，你有什麼好吃的？&rdo;盧俊傑笑笑，走到廚房開啟冰箱邊看邊問我：&ldo;想吃什麼？跟我去超市吧，你看著想吃的東西，咱們買回來做。再說我這裡沒啤酒，一直以為你要來，我買了一打heeken，上星期正好學生會給自己辦party，我送給他們了。&rdo;盧俊傑講話時無論語氣和表情沒任何異樣。可我聽著有點不好意思，卻不想讓他看出來，回答：&ldo;那個酒太貴了，咱們這裡的&lso;小泉&rso;也不錯，不比它差多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