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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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愷玄目光寒冽，對趙公梓狠狠一瞪：“你是智慧機械腦嗎？只懂得依附張先生，從不自己獨立思考！”

趙公子突然猛力搖頭，苦笑著說：“哪來腦子供我思索呢……”

這句自我調侃引來了笑聲，除沉浸在沉思中的楊露斯，沒人注意到趙公子此刻的狼狽。對於他而言，此刻放下尊嚴無足輕重，繼續傲慢恐怕只會更快消耗生存權。

在此認知下，趙公子不顧一切，承認自身的廢物和無力。他堅信，只有坦誠這份軟弱，才可能觸動楊露斯些許同情，前提是他不再製造亂子。

這一路，他無意間製造了多少混亂，但上次誤踢柱子純屬發洩。看著眾人淡然的臉色，他內心莫名釋懷，王愷玄也未再提及此事。

他其實誤解了，眾人之所以沉默，不在於原諒他，甚至楊露斯仍可能責怪。只是其他人對趙公子徹底失望，未來若有險境，楊露斯也許因領隊之職會選擇救他。而其他人，哪怕瞥都不會再瞥他一眼。要是趙公梓理解此境，恐怕早已無法言語。

徐朗此刻則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異變的寒風在他的意識中掃蕩，他感覺到體內發生非比尋常的變化，而這種變異，令他感到無盡恐懼。有時，人正是懷著這種心理活下去，就像徐朗對外星人的堅持，即使張臨這樣說，他的信念依然固若金湯。

就算最權威的外星學機構NASA宣告外星生命不存在，徐朗也決不相信。固執有時候是美德，有時則帶來困境。就算只存乎心中，心境的改變必然影響行為，對他們未來的探索無一益處。

徐朗領悟這點後，深深吸了口氣，站出來說道：“楊領隊，或許我可以繩索下降，親自試探哪條是真實的通道。相信一觸及就會有感覺。”

此時的徐朗提出這個，一是擔當先鋒，二是他已經認定自己是“半死者”。他確信不論是楊露斯還是新月飯店的張臨，都是為了撫慰他。

他們不希望在絕望中透露他更絕望的處境。儘管好意他懂得，但這不阻止他利用此契機赴死。他亦如樓婉，哪怕臨死前能對考古小隊有所貢獻，他心甘情願。

白白死去，對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這樣的決心自然來自於他內心的幻想，包括這看似大義之舉。

關鍵是此人似乎已陷入某種妄想症。有的人始終保持樂觀，面對任何情況，如王愷玄遇見變異海猴也僅淡然一笑，視生死為命運的抉擇和生存的技能較量。

相反，徐朗將事物悲觀化，他是一位悲觀者，這也導致了他的絕望甚至心如死灰。一旦心中無望，頹喪的氛圍就會瀰漫四周，這是毋庸置疑的。此刻徐朗說話的腔調，展現的狀態都已傾向此道，周圍人見狀，只能報以無奈的微笑。

那些熟悉許朗的同學和同行深知他如此悲觀，讓氣氛壓抑，這不是他們的願望，亦非楊露斯的期盼。此刻的楊露斯在專注思慮張臨的話語，沒精力回應他。

王愷玄看出情形不對，一把拉住徐朗，攬住他的肩膀，無可奈何地搖頭說道：“老弟，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下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徐朗苦笑，不像之前的瘋狂，面如平湖，似乎帶著壯士赴死的決心。見狀，王愷玄並未多言，最後只是一搖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靠邊站。

此時此刻，對他說什麼意義都不大，只需他自己認清現實。可能直至離開絕境古城的那一刻，徐朗方能悟出那些想法是多餘的。

而張臨的話，千真萬確！

這時，螢幕的彈幕中滿是疑惑，焦點在於張臨的話而非徐朗。

他們隱約感到，張臨的警告只是指向楊露斯，但這個揭示並不足以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你們猜測張先生想向魁首傳達什麼訊號？”

“誰知道呢，這一切神秘又撲朔迷離！”

“或許張先生認為只有魁首能領悟，別人不行。”

“關鍵在於過了兩分鐘，楊領隊還沒回過神。”

... 【你瘋了嗎，假如事情如此明瞭，張臨就不是我們認知的那個存在了。】

【當前還能耽擱分毫嗎？】

【放心，萬事皆遵從於張臨的節奏，只有他確認還有時間，那時間必然尚存！】

所有人深信不疑地期待著張臨，此刻新月飯館中，空氣猶如凝結般沉重。

不論張臨是否開口，他們都能接納。關鍵在於，他們還能關注考古二隊的實時傳輸，此刻張臨若提供其它見解，說不定能引導思路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