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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我挺吃驚的，&ldo;真可惜，你該早告訴我的。你送我喝伏特加當新年賀禮，我卻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rdo;他沖掉泡沫給我洗第二遍，忽然輕輕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什麼？&ldo;我問。第二年春節你在哪兒？&rdo;如果他把那一次叫做第一年的話，那麼第二年應該就是指今年，我想了想回答說：&ldo;去找我媽了。&rdo; 你沒有給我打電話，連簡訊也沒有。&ldo;他黯然地說。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驟然一緊。隨後，慢慢地伸手拉開遮住視線的毛巾，重新看到他的臉。我盯著他，他盯著我，兩個人都半晌沒有吭聲。他肯定一直都從未意識到自己長得有多麼的漂亮。睫毛不長，但是在眼角最末的那個地方恰好捲翹起來，讓雙眼頓時顯得靈動晶瑩。難怪他那些小時候的照片，到了四五歲都看不出來空間是男孩還是女孩。就是這麼一張面容，此刻卻掛著一點失落的表情。我本可以說，這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責任，全怪你迴避我，所以我才故意這麼做的。可是，我什麼也不想再說，只是用右手撐住身下的椅子，把身體支起來，帶著滿是洗髮水泡泡的腦袋，仰著臉，惡作劇似的咬了口他的下巴。沖洗乾淨後，他拿乾毛巾給我擦乾頭髮。我突然覺得應該感謝張麗麗，不然哪兒有這樣的待遇。慕承和說：&rdo;其實，你那個同事可能有點自卑吧。&ldo;&rdo;我想了想也是，他也許特怕別人看不起她。&ldo;&rdo;你能懂就好。&ldo;他去拿吹風，給我吹。因為電吹風的聲音太大，這期間我們沒有再繼續說話，直到頭髮幹了大半，我開始自己梳。他說：&rdo;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也會讓我自卑？&ldo;&rdo;為什麼？&ldo;我詫異了，&rdo;我倆一比，誰更好，這不是一目瞭然的嗎？&ldo;我想來想去除了我是女人這個事實外，完全沒找到我身上究竟有哪裡值得他自卑。&rdo;其實，我買了個東西本來想除夕送給你。&ldo;他說。&rdo;啊？是什麼？&ldo;&rdo;香水。&ldo;&rdo;香水？&ldo;我的心猛然跳了下，眼睛往酒櫃裡瞄了瞄。難道說那香水真是送給我的？&rdo;結果你沒聯絡我，後來，我又覺得不太妥當。&ldo;說著，他真的去取那個盒子。我接過來，欣喜地開啟，裡面是一個像墨水瓶一樣的玻璃瓶子，上半截紫色，下半截是透明，我噴出一點，嗅了嗅，&rdo;好香。&ldo;&rdo;我覺得你平時肯定不用這東西。&ldo;&rdo;為什麼？&ldo;&rdo;就像個男孩兒。&ldo;香味散開後，我又使勁聞了下，&rdo;有花香味，是什麼香水？&ldo;&rdo;stel。&ldo;&rdo;為什麼當時突然想送我這個？&ldo;他避而不答，反而問：&rdo;你覺得是什麼花香？&ldo;&rdo;玫瑰？&ldo;他露齒笑了，&rdo;嗯，是保加利亞玫瑰。很特別，不是大紅，而是粉色的，花瓣很小巧，開在保加利亞山谷的大馬士革玫瑰。有一年我去保加利亞開會，中間有好幾天的休息裡間，就呆在索菲亞南邊，那裡有些小村莊裡，整個山谷都是這種玫瑰，鋪天蓋地的粉紅色，很美。&ldo;&rdo;不是英國玫瑰麼？我一直以為玫瑰是英國的最有名。&ldo;&rdo;保加利亞有一個別稱叫&lso;玫瑰王國&rso;。&ldo;&rdo;保加利亞在哪兒？&ldo;我承認我對地理比較白痴，完全不瞭解這個國度在歐洲什麼地方。&rdo;希臘旁邊，說俄語他們也能聽懂個大概。&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