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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畢竟年事已高,好說歹說才把她老人家勸去小瞌一會。御醫們一些親自在御膳間守著煎第三次藥,另一些回太醫院查典籍,剩下的以李季為首依舊在妗德宮聽候,不過已經褪到了隔壁。內屋裡的幾個宮女站在那裡都開始打瞌睡,只有皇后一個人還清醒著。她為丈夫掖好了被子,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從被子裡抽出尚睿的手,埋頭將臉輕輕挨在上面,喃喃道:&ldo;尚睿,你不要有事。不要。&rdo;她被選定入宮的那年,十七歲。祖父在家裡公佈這個訊息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太多的吃驚。這便是相府女兒家的命運。王家是世代簪纓的重臣仕族,門第高貴,她自幼也溫淑嫻雅、舉止不凡,雖未及笄,但已全然有大家之風。母親是下降予王家的素纓公主,她自一出生起好象就是為了進宮而準備的女子。所有人均喜歡對她說:瀟湘,你要嫁的夫君是會掌控這個天下的男人。她剛開始也是似懂非懂,直到十五歲時見到了當年先儲。那日。是母親重病,太子奉旨替皇上前來探望這個下嫁的姑姑。侍女們嘰嘰喳喳地興奮個不停,均躲在暗處偷著瞧。常聽人說尚寧太子溫文儒雅,她雖然也好奇然而從小的教育讓她不敢有那種舉動,只能乖乖呆在閨房裡,聆著耳朵聽隔壁園子的動靜。後來祖父喚她去正廳,卻在香園的橋上遇見一個迎面而來的男子。他身著寬逸輕緩的素袍,頭上的髮帶攜風而動,面容長久地保持著一種清淡的笑意。她雖不知其身份,但從穿戴侍從來看也是家中的貴客,於是淺淺施禮讓對方先行。擦身而過時,男子卻停下來,說:&ldo;你便是瀟湘表妹罷?&rdo;她先是一怔,隨之恍然明瞭,委身下拜:&ldo;太子殿下萬福。&rdo;心境便象被一陣風驀然就攪亂了,自己將來要嫁的就是如此一個男人罷。那種對進宮的懵懂模糊一下子就掀開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翻難以言語的喜悅與歡愉。哪知,兩人之間的緣分只不過就此一面。永慶三十年,胡人利用邪教作亂西域。徐敬帶兵平叛,大勝後躍升為太尉,掌控天下一半兵力。而徐敬的妹妹便是當時頗受聖上徐貴妃,外戚掌兵終有不妥。她常從祖父的話裡隱然感到不安。這種不安的演變成了一種牽掛。永慶三十一年從正月開始聖上就因風寒而重病,命太子監國。四月,有折密報太子意圖謀反,後經查實,聖上收回朝權下旨暫時幽禁太子於府內不得外出。五月,皇帝駕崩,且留遺詔傳位予徐貴妃所出之皇九子尚睿。是夜,太子府失火一府上下百餘口無人生還。那個男子的一切就此湮沒於世,甚至沒有人敢再提起他的名字。前年再回孃家,在香園拱橋上回憶起他的面容心中也會一悸,俊美如斯的男子即便在天家也是鮮見的。只可惜,一面而已。在她還來不及為這段單相思的悲哀結束而惆悵的時候,便聽到了祖父說新帝要立她為後的訊息。一個僅僅十三歲就要娶親的皇帝,也許他急需的不是一個妻子而是一種勢力。長在相府的她自然知道這是一筆什麼樣的交易,卻只能低眉斂目,安靜地承受著。在花轎鳳輿邁過朱雀門高高的門檻的剎那,又想到幼時聽到的那些預言,終究還是應驗了罷,只不過與期盼中全然不同……洞房裡紅紅的燭火透過喜帕形成了一種鋪天蓋地的壓抑。卻聽一個腳步走來,站在跟前定了定,便伸手過來。一個宮女急忙提醒道:&ldo;皇上,這不能直接用手揭的。&rdo;可也遲了,說話間喜帕已經被掀起而後飄然落地。她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少年的笑臉。翹起的唇角掩飾不住嘴裡右邊那顆未脫稚氣的虎牙,帶著種驕傲的神采。這個比自己還要年幼四歲的孩子就是要她依附一生的丈夫麼?她生平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雖然事先預想過此翻的各種情況,雖然知道他只有十三歲,雖然太后說過不必行房,但是面對他的時候仍然有種尷尬竟似泉湧。不知他是否察覺了自己的困窘,側了側頭展顏說道:&ldo;你可以叫我尚睿。&rdo;尚睿。成婚十年來她從未以這二字來稱呼過丈夫。即使在心中默默地念過無數次,也沒有把它說出口。將舌頭捲起來,嘴唇一開一閉的兩個音節,像是一句咒語能讓她沉淪於這場交易中,還能讓那個與尚睿有著相似姓名相似容貌的素袍男子唯一一點殘存在自己內心的記憶灰飛湮滅,或許從此就不會再有人記起他了。埋首間感覺到掌中尚睿被自己輕握的手指動了一動。她猛然一喜,抹掉淚水抬頭看他。而復甦的跡象不過轉瞬即逝,尚睿依舊舒展眉心,沉沉地睡著,安靜地讓人感覺不到他的鼻息,好象永遠都不會醒來。她忽然就升起了一種恐懼。怎麼可以。她還沒有對他說:我曾經萬般地憎恨過你,憎恨過你的母親。你都還沒有了解怎麼可以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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