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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你那個結束了之後直接來就行了。&rdo;然後曾鯉逃似的從醫院跑了出來。可是，經不住老媽軟磨硬泡，捱了兩個月她又懷著一副赴死的決心到了醫院。她一路上都在想怎麼跟周紋和那位李教授解釋自己消失的這兩個月。&ldo;大姨媽完了之後，我就把這事忘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第二回又來了。&rdo;或者：&ldo;周紋同學對不起，我大姨媽一直來了兩個月。&rdo;那太悲劇了。她將緣由想了個遍，終於編了個靠譜的原因後，毅然地走進醫院去。爬到六樓的正畸科，發現右邊那件巨大的診室居然沒人，她在走廊上隔著玻璃左看右看，一個穿白大褂的都沒看到。她急忙走進去，發現連李醫生當時掛在隔間外面的那塊姓名牌都沒有了。她交了一萬塊錢，他們不會攜款潛逃了吧。正巧一個護士進來，問曾鯉：&ldo;你找誰？&rdo;&ldo;李教授今天不坐診嗎？&rdo;護士打量了下，&ldo;你是李老師的病人？&rdo;曾鯉點點頭。&ldo;他去非洲援建了，去年年底臨時走的，病人也交給艾老師了。&rdo;說著指了指對面那間診室。&ldo;哦，謝謝。&rdo;曾鯉沒細想走到隔壁，發現病人很多，每一個格子間都有一臺治療床，一個病人一個醫生，忙忙碌碌的。還剩下一個閒著的，正好坐在凳子上，背對著她在和兩個人交流。距離不近，聽不真切。她不知道現在可以去打擾下誰來問問，正準備撤退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走廊走進來，問了一聲：&ldo;你是曾鯉？&rdo;曾鯉回首，叫她的女孩兒正是周紋。她不好意思地打個招呼：&ldo;周醫生。&rdo;&ldo;哎，你怎麼這麼久了才來。我還以為你上回被我嚇跑了呢。&rdo;周紋笑。&ldo;不是，我出差去了，沒來得及。&rdo;曾鯉忙撒了個謊解釋。周紋說：&ldo;李老師援外去了，他帶的所有學生都轉給艾老師了，但是病人太多，就分了部分出去，你放心好了你還是艾老師看的，那天我們上課還看了你片子和病歷呢。&rdo;&ldo;嗯。&rdo;&ldo;你等一會兒吧，每個病人艾老師要親自看的。他正在那邊和家屬溝通。&rdo;曾鯉想，這個老師姓得可真好，愛啊愛的，可以改編&ldo;五講四美三熱愛&rdo;了，愛學校、愛專業、愛老師。她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得不禁失笑，不經意地回頭，這才看到牆上有坐診醫生的名字。銀灰色的牌子上，印著黑色的粗體字，三個字。前面是&ldo;艾&rdo;，姓和名之間空了一格，後面跟著是&ldo;景初&rdo;。她微微一張嘴，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見周紋說：&ldo;艾老師，李老師轉過來那個曾鯉來了。&rdo;她看著他用手接過周紋遞過去的病歷，然後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他穿著白色的大褂，裡面灰黑格子的襯衣衣領露了一截出來。醫院裡的中央空調開得很足，所以他們工作的時候不穿外套。而曾鯉卻是裹著羽絨服和圍巾，這多少讓她有點熱，手心的汗都起來了。他站定，問：&ldo;年齡？&rdo;&ldo;25。&rdo;&ldo;怎麼想起來正牙？&rdo;&ldo;呃……&rdo;這個難倒曾鯉了。周紋卻笑著接過話，&ldo;你媽媽上回可有意思了，說你找不到男朋友，就是這口牙把你耽誤了。&rdo;曾鯉一頭冷汗地看了周紋一眼，卻不想艾景初也正從病歷上收回目光來看她。那視線從她的下巴移動到她的鼻子眼睛額頭，最後又落回嘴巴上，淡淡說：&ldo;前突影響不大。&rdo;曾鯉愣了愣，沒聽清究竟是牙齒前突對她的面貌影響不大，還是說牙齒對找男朋友的前突影響不大。但是他是一個冷氣場很強的人，讓她不敢多言一句。這時，艾景初從操作檯上取了一副未開封的橡膠手套，戴在手上。因為沒有多餘的治療床，她只能這麼站著被檢查。他個子比她高好多，於是周紋拉了根高腳凳過來，他坐著她站著。他取出胸前口袋裡的手電，叫她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