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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o;百分之八十。&rdo;他答。曾鯉聽到這席話的時候，哭笑不得了。他們捉弄她，她還在替他們著急。她認真地開著車且沉默著，所以顯得有點嚴肅，讓旁人產生了些距離感，和常出現在臉上的羞澀膽怯截然不同，艾景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沒有留指甲，但是上面卻塗著粉色的指甲油，耳朵上的耳墜是魚形的，這使得他想起自己兜裡的東西。他以為她生氣，便說：&ldo;都是孩子，別較真。&rdo;&ldo;他們年紀和我差不多。&rdo;&ldo;他們沒接觸過社會，你早工作了。&rdo;艾景初解釋。&ldo;你真護短。喝茶的時候還說要做嚴師呢。&rdo;曾鯉說。&ldo;這不衝突。&rdo;這時，艾景初從身上摸了個東西出來，遞給曾鯉，&ldo;是不是你的？&rdo;曾鯉微微側臉一看，是個黑色的髮圈，上面有一條藕色串珠粘成的圓乎乎的小魚，正是她今天紮在頭上的那個。&ldo;怎麼在你那兒？&rdo;曾鯉將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接了過去。&ldo;地上撿的。&rdo;艾景初答。因為患者要躺著的關係，經常會遇見人家掉東西出來，他很少替病人拾起，不是因為他懶得彎腰或者怕麻煩，而是地上太多細菌，手一弄髒，手套又要換掉，所以他只會開口提醒下就行了。可是，剛才他卻鬼使神差地替曾鯉拾了起來，甚至周紋的聲音出現的時候，他還將它收進兜裡。曾鯉謝過後，又想到什麼，遲疑著說：&ldo;其實我……&rdo;&ldo;你開過路口了。&rdo;艾景初去打斷她。曾鯉急忙減速，&ldo;和你說話去了，沒注意。&rdo;&ldo;沒事。你朝前，下一個路口那裡有條小路可以繞回來，很近。&rdo;艾景初說。於是，她按照艾景初的指示，在面前拐下主道，開進一條單行道。那路緊挨著河邊，是條老街。最近政府在搞濱江形象工程，居民全被遷走了，正在待拆，幾乎沒有路燈，也沒有行人和車輛，若不是艾景初帶路又在旁邊，曾鯉肯定不敢走這裡。光線太暗，她把遠光燈開啟，又朝前走了一截，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輛車泊在路中間。&ldo;這車真沒公德心。&rdo;曾鯉說。&ldo;過得去嗎？&rdo;曾鯉停了下來，朝那邊看了看，&ldo;我試試。&rdo;她將車緩緩地靠了過去，總覺得那車好像在動，又覺得是自己錯覺。艾景初突然說了一句：&ldo;算了，我們調頭。&rdo;&ldo;為什麼？&rdo;這是單行道，要是逆行回去，在路口那個紅路燈如果被拍到要罰款扣分的。艾景初看著曾鯉的茫然，可以解釋，卻又難以開口。這個問題，著實將了他一局。他試著從自己的字典裡找個委婉且含蓄的詞語表達出來，可惜很難。與此同時，那車的後排車窗卻搖了下來，一邊探了個頭出來，是一對男女。電光石火間，曾鯉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傻在了原地。艾景初倒是挺淡定地說：&ldo;既然都這樣了，就等著吧。&rdo;於是，他們靜靜地呆了大約兩三分鐘。曾鯉在想明白後，臉頰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她居然和一個男人坐在這裡等別人車震，幸好對方還有自知之明，早沒震了，估計只是在做善後工作。問題的關鍵是，人家還和他們是一樣的車型，一樣的顏色。曾鯉覺得這樣明晃晃地照著別人挺不好，趕緊就把車前大燈給關了。艾景初卻說：&ldo;別關。&rdo;曾鯉納悶。艾景初解釋：&ldo;免得別人誤會。&rdo;曾鯉更納悶了，&ldo;誤會什麼？&rdo;問完後，她就頓悟了。在沒有路燈的河邊，兩輛車，兩對男女，分別呆在漆黑的車裡……捉對廝殺‐‐曾鯉腦子裡嘣出這個成語的時候，她的心肝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