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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瘦了,還是幹了? 時辰已經是深夜,萬籟俱寂,蘇錚的心房似乎也柔軟起來,那個突兀激情之夜悄然潛入,便再也揮不走。 蘇錚悄悄地把手放在嘴邊,腦子裡不期然地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那天晚上回頭撞見的是方博岑呢? 人生沒有如果,但是蘇錚毫不否認一點,每次這個念頭升起來就會伴著一絲小小的慶幸一一幸虧是秦斌。 為什麼?說不清。 她確信自己對秦斌的厭惡是徹底而決絕的,甚至不願意為了兒子勉強維持這個婚姻。但是,當他的氣味撞進自己的鼻子,身體裡的反應又是那樣的自然而然。 也許,就像孟紱掛在嘴邊的:他們是突然死亡,死得太快了,以至於精神和其他方面還藕斷絲連,懵懂不清。 蘇錚咬緊下嘴唇,既然她沒打算守一輩子,自己就沒必要對別的男人那麼排斥。不然,秦斌這裡似斷非斷,對誰都是禍害! 蘇錚想定了主意,鬆了口氣。習慣性地開啟電腦,她盯著散著幽藍微光的螢幕,突然打了個冷戰——再結婚,就沒有背叛嗎? part 14 一步之遙,往往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 第十四式:“損則有孚。”損卦,損就是不利的方面,和益卦相反。辭曰:“損,有孚。”孚就是信用,辭曰:“自上至下謂之損。”本句是說雖然守了信用但卻沒辦成好事。此招出招和飛龍在天相似,自上而下,然損卻接益,辭曰:“自下至上謂之益。”變招猶如異軍突起,讓人防不勝防。 週末,蘇錚帶著秦朝去看秦爸爸。按照和秦媽媽的約定,他們應該和秦斌一起進入秦家,因為“一家人”都是這樣的。 這些解釋不必和小孩講,秦朝只是很歡喜地站在路邊張望著秦斌可能來的方向。蘇錚看著表,他遲到了? 為什麼?和郎曼太歡愉了還是又碰見趙丹了? 蘇錚垂下眼簾,作為唯一曾經可以合法地與秦斌繁衍後代的女人,也“已經”淪落到郎曼、趙丹的地位了,或許,將來的某一天還不如郎曼。那個“優秀”的男人身邊總是不缺女人,而自己這個優秀的女人身邊男人卻與時間成反比,呈幾何級數遞減。 不公平啊,不公平! 遠處揚起一陣風,一輛金黃色灰頭土臉的沃爾沃猛地從快車道連並兩條線插進路邊,激動的秦朝使勁地拍起巴掌,“哇!爸爸好棒!” 棒什麼,不帶好頭!多危險!蘇錚心裡碎碎念著,嘴巴卻沒張開。 秦斌鑽出車子,順手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呼啦了把臉,青鬍子渣還沒有剃去,抬手的瞬間,風吹動夾克衫,獵獵作響,果然有頹廢的成熟魅力。 蘇錚心裡暗恨:昨夜銷魂,可惜你今早沒被撞死! “哈哈!”秦斌先誇張地對秦朝張開手臂,一把抱起來,大聲問著想不想爸爸之類的廢話。秦朝則真心誇讚他老爸開車的技術實在是酷得完美無缺。父子倆互相吹捧了一陣,秦斌才放下秦朝,走到蘇錚面前,緊張地摸了模臉,不好意思地解釋,“昨晚喝多了——” “走吧。”蘇錚沒讓他多說,便先一步開啟車門,讓秦朝坐在副駕的位置,幫他扣好安全帶。秦斌過來幫忙,原本足夠寬敞的車門突然變得擁擠逼仄,蘇錚向旁邊撤步,變成了旁觀的姿勢。秦斌頓了頓,幫兒子扣好安全帶。蘇錚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紕漏,才不抬頭地拉開身旁的車門,上去了。 秦斌悻悻地關上門,繞回自己那一側,推擋鬆手剎,車內的空間立刻充滿了熟悉的沉默和尷尬。他輕輕調了調後視鏡,蘇錚向外看的側臉映在鏡子裡,依然輪廓分明,清減猶勝往昔。 秦爸爸看到小兩口聯袂而來,笑得滿臉開花,秦斌把手搭在蘇錚的腰上,蘇錚動了動卻對上秦媽媽探詢的目光,心裡嘆了口氣,任由“豬蹄”汙染自己的衣服。 秦媽媽去張羅吃的,秦朝跑過去和爺爺親熱,小大人兒似的問爺爺身體好些沒有?兩句沒過,便露出原形,自己要當醫生,去玩兒聽診器。 秦斌說:“幸虧沒玩輸液瓶,不然真成醫生了。哎?你說咱兒子將來是不是要做醫生?” 蘇錚剛想反駁“咱兒子”這個不適當的稱謂,就聽秦爸爸介面說:“那當然!我們朝朝將來不僅當醫生,還要當神醫,哈哈,爺爺等著朝朝妙手回春呢!” 三個男人一唱一和,根本沒有蘇錚插嘴的餘地。蘇錚正想放棄,腰上一緊,秦斌突然低頭附在她耳邊說:“怎麼瘦得這麼厲害?” 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她正對上亮燦燦黑黝黝的眸子,熟悉得就像天上的星星——已是遙遠的記憶。蘇錚眼睛酸,牙根一緊,分不清是要哭還是要恨,抿緊了嘴唇不知道說什麼。秦斌隨即反應過來,悄然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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