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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抱穿開襠褲小孩的時候總是抱過頭頂啊?”父母是很開朗的人,對他做什麼事都沒有反對過。說是當年差點跟他們鬧翻,也沒那麼嚴重,只是他很少那麼堅決罷了。“你們要不要孩子啊?”母親接過電話的時候這麼問。“不要。”“哦,那算了,反正帶小桑就夠麻煩了。”何組放下電話,走到門邊,推開玻璃門,伴著雨絲的寒意衝了進來,風鈴細小地震動著,發出輕微的碰撞聲。花園的外面是霓虹。在雨霧中朦朦朧朧的。好像有盡頭,但是又看不見。他點了一支菸,吸了兩口,又把它掐滅了。妻子不喜歡聞見煙的味道。3到了臺北,春天已經過去了一半,開始回暖了。桃花開得旺盛,那麼櫻花的花季也快到了。三月的第一週,就有最早的櫻花開放。他曾經特意去春天的富士山下看櫻花,喧囂的人海中,只有他一個人,看著漫天的紅雲,在燦爛的花季裡期盼花能開久一點。過了一週而已,那些花就蕩然無存,就像從來沒在枝頭待過似的,取而代之的是嫩綠的葉子,然後葉子就霸佔枝頭接近一整年的時間。雖然難過,他又不得不覺得那樣才是正常的,最燦爛的東西從來都是最短暫的。燒得旺的東西必然早一些變成灰燼。少年們的相識在櫻花開的時候,但少年不是他們來演的。導演的第一幕就是真正的第一幕,他們的第一幕是櫻花最燦爛的時候。在少年們的戲開拍後的第二天夜裡,從一直沒有到場的謝香芹經紀人那裡傳來了訊息。謝香芹從四樓跳了下來,摔壞了多個內臟,摔斷了脊柱,正在搶救。經紀人匆匆地對導演道了歉,說這個角色對不起了,他肯定演不了了。劇組陷入了很陰暗的氣氛當中。導演的上一部戲因為贊助商的問題沒有拍完,這一部一開始又變成了這樣,常年跟他合作的工作人員也都變得沮喪,那天晚上就有謠言傳出,說最近接二連三的倒黴事是因為上一部戲開拍前沒有祭祖師爺。不止如此,媒體從那天起就開始了對謝香芹的跳樓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道,對這部他即將要參演的戲也是大加討論,甚至有媒體刻薄地說演同性戀題材的戲讓他對生活上失意的事更加放大,也許這部戲才是導火索之類的。片場陰鬱得就連一向開朗的燈光師陳生也唉聲嘆氣起來。戲已經開拍了,因為主演的問題讓戲拍不下去,對贊助商及製片方都不好交代。導演什麼也沒說,拍完那兩個少年演員的戲之後說放兩天假,大家休息休息。何組在休息的第一天哪兒也沒去,就在酒店裡看書。他不願意到外面去。這個地方他有近二十年沒有來了,但是一到外面,一定又會看見,一定又會想:這兒和從前有什麼不一樣,這兒和從前竟然沒有變化。想起那年夏天他們在街頭巷尾,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就開始擁/吻。額頭抵著額頭,互相撫摸著對方的頭髮,笑得好像傻子一樣。然後想起第二年的夏天,他在這個城市裡每一個角落裡找,就是找不到他,問的每一個人,都說不知道他在哪裡。他的母親困擾於這個少年的苦苦糾纏,後來也不知去了哪裡。他把兩雙鞋都磨破了,最後被父親帶回家。漸漸地就不願意吃飯,差點兒死了。得厭食症的人是真的不想吃東西的,一見到東西就吐,本來強壯的身體變成了皮包骨頭,父母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母親特意請假到醫院照顧他。他只能靠靜脈注射維持能量供給,就那麼過了一個多月。左上肢的靜脈打出過炎症,直到現在都很難扎針。讓他吃東西的是母親的眼淚。母親從來沒在他面前哭,是那天夜裡他醒來,看見趴在床頭的母親,在夢中不停地流著眼淚。就算是吐,他都要把東西吃下去。吃了一段時間,他不吐了。再過了一段時間,他就出院了,從此以後他沒再提起要去臺北的事。當天晚上導演忽然敲了他的房門,把他迎進房間裡,他坐在沙發上,很鄭重地問他:“主角換成別人的話,你拍不拍?”“誰?”“林武。”何組幾乎是無意識地把頭埋進了手中。導演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問:“能接受嗎?”何組沒有回答。導演說:“他沒拍過這一型別的電影,我也問過他肯不肯來。他也在考慮。”何組還是沒有說話。“上次你們一起拍戲,感情好像還可以,而且老實說,這個時候除了他,我不知可以找誰。”“他那麼閒嗎?”何組對自己尖銳的問話吃了一驚。“他接的電影很少。基本上拍一部,夠吃多久,他就懶得再拍。也沒廣告或其他通告,可能對你來說他是閒了點。”導演拿出煙,問:“不介意吧?”何組搖搖頭。“關鍵一點,他真的很給我面子,哪怕他夠吃,我要他拍,他就會來。”導演說到這裡有點惆悵的樣子,“他其實很講義氣,雖然看起來很難相處。”對這樣的評價,何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拍愛情戲要找他還真的要下一點決心,”導演笑了,“老實說,我還真沒見他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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