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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半在痛苦中掙扎——似乎沒有出來的跡象。這就是我嗎?黑色鋪天蓋地的衝過來。一抹刺眼的亮光中,我看見一個人的臉。終於,那解脫的一半也被拽回紅塵。“夫人,夫人!”宛芳顫抖的聲音飄進耳朵裡,我才看見眼前死去的終究死去了,活著的依然活著,沒有奇蹟,沒有夢,沒有……什麼都沒有!“下去吧,讓我靜一靜!”我坐在床邊,手帕上已經滿是腥血,剩餘的一點白色的角落,慢慢的擦拭著洛玉簫臉上凝結的血痂。“虧你笑的出來。害我這麼慘,你怎麼笑得出來?”哭哭笑笑,我自言自語,沒有意識。“紅錦。”是誰?抬頭看,有人點亮蠟燭,幽光裡,楊不愁拿著一封信站在我面前。“出去!”“紅錦,這是洛大俠留給我的信。真沒想到,他竟然安排在過了子夜才送來。”楊不愁不理我,徑直說著。人都死了,搞那麼神秘做什麼。“他什麼都告訴我了。青月做的事情,太過分了。他要我保護好你。”我看看他,又看看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洛玉簫:“那你打算怎麼處置紀青月呢?”“這……”楊不愁一時無語。“出去吧,讓我安靜一會兒。”洛玉簫的臉白白淨淨的,嘴角噙著凝固的微笑。淡紅色的疤痕穿過半邊臉,好像調皮的天使不小心摔破了似的。人不能太純粹的,不能太固執,不能太自我,不能……不能!郊外,青山,白雪,黃土,石碑。我抱著墨墨立在墓前,灰燼在風中飄揚。臘月二十九,還有一天就是年夜了,想不到,我和墨墨會在這個時候送別這個男人。“這是洛大俠的劍。留著做個紀念吧!”楊不愁雙手捧劍,“謝謝,不過,還是將軍代收吧。”我抱著墨墨,不看那物件,眼睛凝定的地方是一片虛空,“我只想墨墨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有沒有它並不重要。洛玉簫留給我們孃兒倆的已經夠多了。”“這個——,金錢乃是身外物,何況墨墨一個男孩子,總要學些本事。”“不,除了金錢,他還留下教訓。我會教給孩子很多教訓,做人不能那麼純粹,太傻了!”楊不愁默然,半晌才說:“我……很佩服他。能做到——不易。”沉默,風在林梢穿過,他是不是回到天國,傳信來告訴我一切安好,勿念?轉過身,遠遠的站了一個人。她的腳步依然輕盈,白雪上幾乎沒有痕跡;身姿依然優雅,只有衣襬微微的在風中搖曳。“他是個傻子!”紀青月走到我跟前喃喃的說,“像你這種小偷強盜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做。”我看看楊不愁,他的眼睛看著墓碑,沒有任何波痕。“你說的沒錯。像你這種女人也不值得他這樣對待。”怨恨不會因為死亡消逝,活人間的爭鬥會因為一個人的消失變得更加尖銳。連我——都控制不住的反唇相譏。“你!”她秀目圓睜,牙眥欲裂。我可以輕而易舉的看見她眼角的淚痕,是為洛玉簫嗎?我倏的轉過頭去,不想看也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的糾纏,無論是美麗的、哀愁的、醜陋的、遺憾的,都與我無關!如果愛情可以分顏色,他們留給我的是黑色;如果愛情有滋味,他們留給我的是苦澀。我活下來了,至少暫時還活著,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夭折,可是中間的痛苦還有那些撕心扯肺的焦灼與絕望,有誰與我共擔?我依然是一個人,墨墨還小,我可以保護他,但是誰來保護我?“人”字的結構是相互支撐,為什麼我這裡只是一個“卜”?這些不是紀青月的眼淚可以抹去的,也不是洛玉簫的死可以消弭的,更不是報復可以補平的!它們是大樹身上的節疤,永遠睜著黑色的眼睛,隨著生命的延續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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