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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說道:“如果是你,洛玉簫就不會劫走你,而是悲傷的看著你嫁給所愛的人。而你會在楊不愁的後院和上——”“不許提那個名字!”她突然尖叫著捂住耳朵,伏在桌子上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只想嚇唬嚇唬她啊!嗚嗚嗚!”趁著哭的時候,叫來小二,給了幾文錢,讓他趕緊去紀府找人來接。紀青月還在哭:“我不要進宮!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進宮!”哭著哭著,她突然站起來,頭髮凌亂的跪在我面前,胡言亂語:“紅錦,你走吧,走的遠遠的。把楊大哥讓給我,我真的只想嫁給他啊!”走?我何嘗不想!只是,就算我要走也和她無關。我無言以對,伸出手來摸著她的頭,好像摸著夢中那個少女。有許多的感嘆,卻堵在心口說不出來。紀家的人來了,要拖走跪在地上的紀青月,掙扎中,狀若癲狂的她突然破口大罵:“上官紅錦,你這個臭婊子!你和洛玉簫生了兒子,還死纏著楊大哥。你是狐狸精!我要替天行道,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噗!”楊四一掌砍在她的頸後,對紀府家人說:“得罪了!回去睡一覺就好。”紀府的家人也很識趣,禮貌的謝過我們,還留下一份謝儀,才矜持的離去。紀青月已經睡在紀府的馬車裡了。晚上楊不愁照例過來吃飯,說起這樁事,我知道肯定有人全說了,便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以後少出去吧!紀相很惱火,我們最好不摻和他們家的事。”不摻和?是不是意味著楊不愁已經和紀相劃清界限,在朝堂上各自一派了?外面是歇斯底里的蟬聲。庭前綠樹的陰涼投在軒窗之下,手裡是楊不愁破了的袍子。想來是練兵時扯破的,他拿過來的時候我還很吃驚,不知道為什麼不做一件新的。他說:“練兵嘛,穿什麼新衣服!補一下就行了。怎麼?你不會?”我趕緊搖頭,在春大娘那裡,女紅學了不少。他點點頭就走,不過嘀咕了一句,我卻聽得真切:“都會給人家做鞋,就不會給我補件衣服?!”他怎麼知道我會做鞋?他去接的時候,我只說在做月子,做鞋的事情隻字未提。他從哪裡得知?或者我應該給他做一雙?猶豫了一下,萬大娘罵人的一幕實在太刺激了,留下的心理陰影太重,終於放棄了這個想法。飛針走線,很快完工。如果我是外科醫生,縫衣服應該是有天賦的。看著細密的針腳,我正打量。鳳嫂突然驚慌的跑進來:“夫人,不好了!諸汗國的使節來了。他們說、說夫人是叛徒,要帶走夫人!”楊不愁曾經說過,諸汗國王室的這個秘密到了朱德尕那一代就算終結了。諸汗新主,按輩分應該是我的堂哥。當初為他點下那個隱秘標記的人就是朱德尕,而我是最後一個孩子。此後,朱德尕就被左大王派往中原。因為左大王希望在諸汗國內亂的最後時刻,可以憑藉此事,證明他的兄長的孩子都不是王室後裔!做標記的人是代代單傳的,王室子孫出生時,他/她會被傳來,秘密畫上。只有國主一人知道這個秘密。諸汗現任國主是誅殺了左大王之後即位的,沒人告訴他這個秘密。知道秘密的左大王已經被殺,朱德尕自刎,而楊不愁和我都不會主動說。問題在於,即使只有假標記,對楊不愁而言也沒什麼用處!他需要的是反證。楊不愁有理由沮喪,因為他本來希望我那裡是“青白”的。這樣他可以擺脫和諸汗國的瓜葛。現下這種情形,他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證明我“不是”那個公主!我暗自揣測,楊不愁所謂的“保護”不過是不會成為紀青月的助手和幫兇,比如洛玉簫那樣。這個說法除了向我做出一個有限承諾外,恐怕還有提醒他自己不要陷入洛玉簫的尷尬境地。我這才驚覺,原來紀青月和我之間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一個男人的生命,並將另一個男人拽入泥潭!這時我意識到,原來即使在這個男權社會,男人也不是萬能的。有的時候他們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當我還在水勺窩村的時候,的確期盼過楊不愁或者洛玉簫把我接出那個貧瘠的地方。現在,在這個富貴繁華鄉中,我突然知道,那裡的日子可能是我清醒時最自在的時候了。但是走出去又談何容易呢?躲躲藏藏不說,隨時會被官府的人查問,到時地痞流氓貪官汙吏欺負時,我一個人又如何應付呢?安撫下鳳嫂,天色已經變黑。楊不愁這一次踏入這個小院,帶來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新的身份。“漢水三鎮的巡撫曾承我人情,一直沒機會。他素性耿直,也很少摻和朝中之事。我已經和他打過招呼。最近戰事結束,正在查核登記村鎮人口狀況,你可以用這個去他那裡做個新。有了新戶籍,便誰也找不到你了。除非,你和紀青月走個正臉!”“那你這裡呢?”“明天上朝,諸汗國使節會索要你。我儘量拖延時間,你找機會逃走。到時候隨便拎個死人就可以解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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