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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仇記》作者:白日夢/白日夢0號初夏時節,沔陽境內一派風和日麗,漢江、長江兩大水脈交錯縱橫,孕育出大大小小的河溝湖泊。此時日頭尚不算毒,江風習習中,正宜岸邊垂釣,享那姜太公之樂。莫恆亦做如是想,故此今日也不去坐館行醫,醫館大門一關,領著兒子莫霖直奔江邊,半晌過後,那魚簍中便多出幾尾尺長鮮魚,今日晚飯的菜品已是有了著落。莫霖今年只得十二歲,原該去私塾唸書,不巧教書的朱夫子今日告假去與親戚奔喪,便宜了學中一眾崽子,白賺得一日閒暇,這才有了父子兩個突而興起的一番閒情逸致。「兒啊,你這般沒有定性,動來動去如猢猻一般,那魚還沒上鉤,便已被你嚇跑啦。」莫恆年近四旬,唯有莫霖一子,自是愛若掌珠,實是一名慈父,便是教導兒子,也是和顏細語,宛如調侃。江邊多澤地,莫霖怕弄髒衣裳,出來時便不曾穿學裡的儒衫,只一身粗布短打,頂著個破草帽,此時更是挽起褲腿,脫了鞋襪,十隻白嫩嫩胖乎乎腳指頭才在岸邊草地上,一邊拿腳趾夾了石頭丟來丟去,一邊手持魚竿,等那魚兒上鉤。「看爹你說的,這江裡魚恁多,一個個傻愣愣的,逮著蟲兒便吃,我這鉤上俱是新鮮的地龍、螞蚱,哪裡就釣不上來了。你且等著,看兒子釣條烏魚,晚上與你紅燒了吃。」那烏魚肉質鮮美,卻極是難捕,莫恆聽兒子誇下這海口,眯眼一樂,也不去與他抬槓,只專心盯著自家釣竿。過不多時,莫霖微覺異動,便見那浮子已沉了下去,手中釣竿登時跟著一沉,當即歡呼一聲,「上鉤啦。」起手向上用力一提一拽,那魚鉤便鉤著個黑乎乎物事甩了起來,啪唧一下摔在岸上,父子倆定睛去看,竟是隻湯盆大小的老鱉,此時背殼朝下,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四肢兀自扒拉不休,竭力掙扎。「這東西好,大補之物,做湯來吃再妙不過,惜乎你小孩子家卻不可多吃。」莫恆樂呵呵地撿根樹杈叉住鱉頭,將魚鉤卸下,揪住鱉甲,一把將這老鱉丟進魚簍裡去。那魚簍拴在岸邊,一半浸在水裡,裡面幾尾活魚被這不速之客一嚇,登時一陣撲騰。「霖兒,鱉甲性味如何,可治甚麼,說來我聽聽。」「鱉甲味鹹性平,可滋腎潛陽、軟堅散結,退熱除蒸。主治陰虛發熱,勞熱骨蒸,虛風內動,經閉,癓瘕。」莫霖尚未入私塾讀書時便已跟著父親背誦湯頭歌,熟識藥材,這些年又被壓著將《本草經》、《靈柩》等醫書倒背如流,區區一問,自然不在話下,信口拈來,只是難得玩耍作樂之日,還要應付考校,不免十分不耐,張口抱怨,「好容易做耍一回,爹爹好不掃興。」莫恆忙道:「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你只管接著釣你的。」莫霖轉嗔為喜,重新換上餌食,用力一甩,魚鉤拋向遠處,「這次定要再釣個大傢伙。」話音未落,卻見那魚鉤不偏不倚落進了數丈外一處葦叢中,往出再拽,卻似勾住了水草之物,死活拽它不動了。「爹爹,我過去看看。」莫霖自小在江邊長大,熟習水性,這時丟掉魚竿,脫了褂子下到水裡,幾下便游到了葦叢邊上,順著魚線扒拉開葦葉,往裡一看,只見魚鉤陷進了一團黑乎乎水草上,也分不清到底在哪兒,只得伸手探進去尋,那水草一入手,頓覺絲絲縷縷甚是怪異,不由抓了滿手向外拽,這一拽可壞了事,順著水草便牽出張人臉來,慘白的一張面孔在水裡半浮半沉,只將莫霖嚇得魂飛魄散,嗷的一聲險些叫破了嗓子。這一聲實在太過淒厲驚恐,嚇得莫恆一個哆嗦,慌忙起身撲到水裡,向著兒子猛游過去。「怎的了?怎的了?出了甚事?」到了近前一看,見那葦叢中被兒子拽出具浮屍,也是給驚了一跳,好在他頗經過些風浪,立時鎮定下來,安撫住兒子,「莫怕,莫怕,想是跌進水裡淹死的。」說著仔細打量起來。那浮屍乃是名男子,看著甚是年輕,約莫尚不及冠,一身緞面玄衣,大半個身子沒在水裡,頭髮泡散了,亂成一團,方才被錯認成水草,一張臉上濃眉高鼻,想來生前也是個英俊少年。「這般年輕,當真可惜。」莫恆一面嘆,一面伸手去摸這人鼻息。他做醫者時日長久,面前便是一具屍體,也忍不住先行檢驗一番。這一探之下,只覺竟微微還有絲熱氣,心中一凜,又從水中撈起男子手臂,把住脈門細細摸了一番。「還活著。快,拽上岸去。」莫霖一聽,也不怕了,父子倆一人架住男子一條胳膊往回遊。到了岸上,莫恆將人翻過來俯趴下去,腹部墊在自己膝上,向後背用力拍了幾拍,登時便從口鼻處流出許多水來,待水流乾淨了,男子呼吸已然順暢許多,只是仍舊昏迷不醒。莫恆皺眉,「也不知淹了多久,救起來怕要費些功夫。」又同兒子道:「需得將人帶回醫館好生治一治,我且揹他回去,你先去縣衙報了官再回家。」莫霖答應一聲,「我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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