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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能怎麼?一下子應付兩個人,累死老孃了,唉,別說了,快回去!” “阿紅!” “不準哭,彆著我煩啊!” “對不起……” “你走不走!!” “……” 兩人的身影掠過娉婷於窗前的流蘇樹,泛青的枝頭掛滿了冰花。夜風獵獵的吹過,那搖曳枝頭的聲響宛若絮語…… 案臺上的紋龍紙鎮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案面,宮清詞微微抬起頭看著那握著紙鎮細長白皙的手指,那突出的骨節恰到好處地嵌在指節之間,組合成男性特有的美感。 “你有什麼話說?” 猊貘的聲音透出少有的冷漠,宮清詞嚥了口唾沫將身子匍匐地更低,以至看不到那隻手。 “侯爺,宮清詞從一介書生到當今丞相,全憑您的知遇之恩,如果說沒有私心,那一定是謊言,但宮清詞要的是保您的江山,如果您認為我的做法是忤逆,宮清詞無話可說,項上之頭您儘管拿去!” 宮清詞說完將頭壓得更低,那紙鎮敲擊案板的聲音停了下來,宮清詞額上的汗珠匯成一小股流了下來。 “孤要你的頭做什麼?王爺的病情怎麼樣了?” “好……好多了!”宮清詞見猊貘的聲音緩和,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對於猊貘外人也許只當他是個荒唐侯爺,整天玩樂不理朝政,但宮清詞明白猊貘並不是那樣的人,儘管顯得懶散,但朝中的大小事他都拿捏地清楚,猊貘缺少的是熱忱和野心,決不是能力,可現在的他到底想要什麼呢?是江山還是跟風佑的兄弟之情呢? “梅嶺的事,孤不追究了,但驃騎營的事你說怎麼辦?” 宮清詞的心跳又激烈起來,這原本是他和風佑私下的交易,隨便說說,怎料到風佑真的能活著回來?他向著猊貘重重磕了一個響頭,道:“侯爺,微臣會向鬼王以死謝罪,哪怕身敗名裂也決不讓侯爺為難!” “罷了,罷了,都說不要你的頭,還說要死什麼的!”猊貘向後靠向椅背,有些懊惱地拍著腦門。 “宮清詞,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誰來幫孤呢?”猊貘的語調有些寂寞,宮清詞驚訝地直起身子,見他盯著窗外的殘梅喃喃自語。隔了半晌,他又坐了起來,拿起筆案上的筆利落地寫了些什麼。 宮清詞兩腿發麻可也不敢動,只能跪著,見猊貘寫的久了,便有些走神。 過了一會兒,一個東西重重摔在宮清詞的身旁,他嚇得一抖,後腳往上都跟著刺痛起來。 “傳孤的指令,驃騎營可以給,但蒙虎的統領必須撤掉,宮清詞,孤封你為統帥,沒有孤的手御只能觀戰不準出兵!” 宮清詞戰戰兢兢地收了摺子,抬頭看向猊貘,他眼中似乎燃起了灼灼的火焰,透著隱隱的瘋狂…… “繡的什麼?”阿紅將頭湊到連城耳邊,仔細盯著她手中翻飛的針線,玄色絲緞的面料上用金絲線繡著各種字型書寫的“平安”。阿紅髮出一聲讚歎,不悅地咕噥著:“這麼好的繡工!你打算給誰?肯定不是給我!” 連城莞爾,聽出她話中濃濃的醋味:“他過兩天就走了,一上戰場,男人要的是功勳,女人只求 ‘平安’,阿紅你要是喜歡,回頭我也繡個腰帶給你,只是你想要什麼?‘發財’還是‘美貌’?” “去你的!”阿紅笑著敲了敲連城的頭,“你要我整天帶著美貌腰帶到處晃?那我不成了花痴了?” 連城被她逗的笑了起來,手指未停,用思念為愛人繡成的平安腰帶,那每一針中都浸透了濃濃的深情。 “阿紅,你說我送給他時,他會說什麼?” “嗯,小心肝,等著我回來,哦不,是跟我一起走!也不對?” 連城笑著看她一個人坐在那兒煩惱,很努力地幻想那幅場景。 “也許……他什麼都不會說,也許……他不會如我們所想的那樣輕易原諒我……”連城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顯得有些落寞。阿紅輕輕握住她的手,似在安慰。 “我總是把目光投向遠處,忽略了身邊紅碩的花朵。其實當我剛剛開始發芽的時候,他就為我痴痴的守候,而我卻從未給他燦爛的回眸……” 相逢不言 塵緣湮滅 半尺寬的玄色絲帶,金絲作繡,配以各色“平安”,再鑲上八顆極品天竺坤珠,藍光璀璨。腰帶尾端系一塊圓潤膩白的羊脂玉,下墜瓔絡流蘇,一切搭配地相得益彰,凸顯華貴。 連城捧著腰帶惴惴地站在月塵宮外的臺階上,裡面偶爾傳出的低沉嗓音讓她越發地不安起來。 月塵宮內 “你怎麼來了?”風佑顯得有些焦慮但也難掩心中的喜悅,看著一身塵土的葉姜,風佑的胸口漸漸暖了起來。 “你都要死了我還不來?”葉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遞了藥碗過去看著風佑喝下。 風佑皺眉將藥喝了下去,忍不住咳嗽,震得傷口刺刺地疼。 “西澤怎麼樣?” “不許問,你好好給我養著!” 葉姜叉腰做悍婦狀,引得風佑悶笑。清晨的風還帶著泥土的香氣,葉姜與風佑挨的很近,風佑看著她頭頂的殘雪,輕輕幫他掃開。 “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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