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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出胸口中的一口悶氣,沉夜決定無視方才無意瞥見的一幕,解釋他剛才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我會這麼說,只是打個比方。‐‐現在,我的家人,活在世上的,除了景兒就是滿樓,就算滿樓跟我毫無血緣關係。……你說得對,沒有人可以替代滿樓,同樣的,也沒有人可以替代景兒,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沉夜看不到,他說完這些話時,焱影垂下的眼神,是冷澈的。堅韌的牛皮鞭被人高高揚起,再狠狠地落下,利落地抽打在被點住啞穴,連悶哼都發不出的人的身上。「啪!」一鞭落下,皮開肉綻。「啪!」再落一鞭,幾乎見骨。不知道過了多少鞭,手腳都被拷住的人身體彷佛穿上了件血色的衣,全身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把雙掌緊握成拳,默默忍受的人終於再也抵擋不了接連而至的鞭笞,無力地垂下了頭顱,緊握的拳鬆開,手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後割裂成痕滲出血。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不斷揮鞭的人停下了動作,來到他面前端詳了一陣子後,來到一直沉默背立在一旁的人身邊,向他報告:「總護法,他已經昏過去了。」一身黑衣的人緩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被鞭打至昏迷的人一眼後,便舉步來到這個人的面前。「折磨他,又不能把他弄死……」望著面前形容枯槁的人,黑衣人靜靜地重複不久前得到的命令,最後,他的一聲嘆息滲透滿個地牢,「主上,您‐‐是不是動情了?」自清晨由噩夢中醒來後,沉夜就一直心煩意亂。在夢中,他夢到了風滿樓被人關在又黑又冷的地牢裡面,不斷地受人折磨,他在呻吟、在呼救‐‐站在一旁離他近在咫尺卻被一堵看不見的牆壁擋阻的他,只能看著他受盡折磨卻無能為力。驚醒後,不只為夢裡的場景心有餘悸,自己更是彷佛又回到了曾經‐‐那個被人關在地牢裡不斷被人折磨的時候,身體、內心再次為那時的傷而疼痛不堪。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都過了這麼久,在自己以為就快忘記那段曾經的時候?百思不解,卻又被一股強烈的不安困擾,今天的沉夜就這般鬱鬱寡歡著。不想讓景兒擔憂,在焱影如同往常一樣帶著景兒去習武時,沉夜強顏歡笑目送他們離開後,便全身乏力地癱在床上。下人送來的膳食他沒有心情去吃,一直就這樣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心神不寧地輾轉反側。沉夜並不知道自己就這樣呆在床上多久了,當他感到有人佇立在身後便疑惑地轉過身時,看到了焱影正用深湛的目光盯著自己看。「焱影?!」焱影的出現讓沉夜意外,「你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很久了。」焱影淺笑著輕輕坐在床沿上,「只不過你一直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我來而已。」「這樣啊。」坐在床上理了理身上有些零亂的衣後,沉夜跟著坐在床沿上穿鞋。既然房間已經不是他一個人了,那他也就不想再賴在床上胡思亂想了。「怎麼,你又把景兒丟給其他人了?」穿好鞋子,站起來的沉夜衝還坐在床上的焱影笑道。「哪有!」焱影一臉冤枉,「山莊裡有不少跟他同齡的孩子,現在景兒都跟他們一塊玩,都不理我了。」「原來是這樣。」沉夜瞭解地點點,「也難怪,景兒一直都跟著我到處採藥,很少有機會跟同齡孩子一塊玩的。現在有機會了,他應該很珍惜吧。」焱影低頭想了片刻後,抬頭看著沉夜,顯得有些小心謹慎地問他:「沉夜,上次你說過你的親人除了那個風滿樓跟景兒外,都離逝了‐‐那麼說景兒的娘‐‐」焱影的話讓沉夜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看了一眼焱影后,轉過身背對焱影,沒有出聲。等了許久不見迴音,焱影苦澀地笑笑:「抱歉,是我多嘴了。」焱影的話落之後,兩個人又是一陣無言,焱影的心更因他們之間的這種情況跌落至深谷。就在焱影正在想怎麼打破他們之間的冗默時,沉夜才靜靜地開口:「……景兒的娘……沒錯,景兒的娘也死了……」沉夜回頭,背對著陽光的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悲涼,讓焱影的心無止境的抽痛。「她就這樣……」沉夜展開雙臂,目光不由自主地望著懷裡的某處,「在我的懷裡,慢慢地、慢慢地停止了呼吸‐‐我怎麼叫,她都不醒來,都不肯再張開眼‐‐」原本只是回憶,但當沉夜話說間,當年的那一幕倏地出現在他面前,那張嬌柔的面孔、緊閉的雙眸、蒼白的唇瓣下那延流的血絲,以及越來越冰冷的身軀‐&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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