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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大汗的醫生瞄了一眼心電圖,立刻沈聲對一旁的護士說道:「實行電顫!」一聲令下,早已嚴陣以待的護士馬上把電極板交到醫生手中。接過之後醫生囑咐其他人離開病人床邊後,立即進行除顫。放電後醫生立即觀察心電示波,並未成功,線條還是一直線的走動著,接著他加大瓦秒數值,再次電顫。接著幾次後,他身邊的護士目光黯淡了下來……「醫生?」醫生抬起頭,無奈的衝身邊的護士搖搖頭。「已經盡力了……」「不可能!」醫生的宣判對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待的真而言,比世界末日還足以令他崩潰。「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請你冷靜點,我們已經盡力了……」「不可能──」完全崩潰的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心裡腦中,都是醫生一開始的那句:「……他已經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不願相信,不能承受,他用手拉扯著自己的頭髮,跪倒在地上。他的崇,不久前還跟他在一起……他還能感受他的體溫,他的笑還麼那燦爛……不可能,不可能──趴在地上,滿面淚水的他,連哭都哭不出聲音,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誰也拉不走。上帝公平的給予了每個人一個生命。若要說上帝有什麼是不公平的,就是每個人不同的生命終結時間。想活在世間的,可能很快就會死去,不想生存的,卻怎麼也不能死去。這是上帝的遊戲規則,不容更改的規則。「唔!」他驀地張開眼,眼前出現的是沒有一絲塵埃的白。心臟因為方才的噩夢紊亂的跳著,呼吸粗重,一身冷汗。掙扎著坐起來,驚動了趴在床邊沈睡的人,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女人。看到他醒來,女人驚愣過後是激動的狂喜,眼睛裡頃刻盛滿了淚。「言溪──」她顫抖地呼喚著他陌生的名。「言溪!」女人用力的抱住了他,淚水糊滿了整張臉:「言溪──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想推開她,但他的身體沈重的不受自己控制,在女人激動的擁抱下,他喉嚨乾澀的發出嘶啞的聲音:「你……--你……是誰……」他的聲音很微弱,但女人聽到了,她錯愕地慢慢抬起被淚水浸溼的臉,呆呆的看著他:「言溪,你說什麼……你問我是誰……我是你的妻子啊,言溪……」這次,輪到他驚訝了,他瞪著她,說道:「不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你!」「他的腦子曾經受到過撞擊,造成腦部震盪,很有可能因此喪失了記憶。」聽完醫生的話,她心酸的抹去了眼角的淚,她以為只要丈夫醒來一切就會好起來,沒想到,他居然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記了。「醫生,言溪他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記憶?」她露出希冀的目光望著面前的醫生。「像腦震盪造成記憶喪失的病例多不勝數,記憶恢復的患者也不在少數,你丈夫只要調理得當,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大。」「真的麼,醫生?」醫生點點頭,又道:「不過,記憶一生都不能恢復的患者也是有的,所以,希望你能有所準備。」她望著醫生,露出柔弱的堅定的一笑:「沒有關係的,醫生,就算他一輩子都記不起以前的事,我也會一直呆在他身邊,照顧他,愛他,因為,他是我的丈夫啊。」「醫生!」正在這時,呆在病房裡照顧病人的護士急切地跑了出來,對醫生說道,「患者情緒很激動,不肯安靜下來。」知道護士在說的是她的丈夫,她擔心的立刻衝入病房,醫生也緊隨著進了病房。「我不是什麼言溪!我不是啊!」一進入病房,他們便聽到病人大聲的叫喊,要不是有其他護士攔著,情緒激動的他怕已經衝到床下。「言溪……」她擔心地想走過去,被醫生攔住了,」現在不要過去,病人情緒很激動。」「給病人注射鎮定劑,讓他安靜下來。」醫生對一邊的護士說道。「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啊!我都說了我不是言溪,我不認識他--──放開我啊──」不斷的吼著的患者被迫壓倒在床上,強行注射入鎮定劑。當醫生願意放行時,她的丈夫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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